“娘,我回来了!”
祝子安还未进院,众人便知是他了。
齐寒月和太子同在屋内。
“这个祝子安,居然当众羞辱我,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他!”齐怀玉说着拍案而起,正想出门寻仇。
喜宝跟在身后,双臂一展小心护着,“殿下,您这手上刚上了药,就别再折腾了!”
“狗奴,滚开!”齐怀玉猛一拂袖,将喜宝扑在地上。喜宝再一起身,人已出了院门。
“长公主,您倒是劝劝啊!”喜宝可怜兮兮看向齐寒月。
齐寒月却不以为意,只低头朝怀中念儿笑了笑,照旧拍哄着她。
喜宝焦头烂额,只好自己冲了出去。
刚跑到院里,却见祝子安一根竹笛已抵住齐怀玉的喉咙。
“二爷,万万不可!”喜宝惊呼,连忙朝他跪下了。
齐怀玉和祝子安一同望向喜宝。未等祝子安开口,齐怀玉先训道:“怎么跟二爷说话呢!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喜宝战战兢兢,也不敢抬头,只得由着两位主子闹。
齐怀玉再看向祝子安,嘻嘻一笑,“子安,你这就没意思了!你我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值当动手!”
先前玩闹,祝子安也曾这般威胁过他,可那竹笛从没像今日这般浑身充满了戾气。
祝子安可没有与他开玩笑,偏头微笑,小声问:“怀玉,雀瑶的孩子,是你的吧!”
齐怀玉一听此言脸色大变,不住朝后偏头,示意齐寒月在场。而后又急着否认道:“怎么可能?那日你我同在锦月楼,你忘了?分明是你……与雀瑶姑娘……”
祝子安的竹笛又逼近了几分。齐怀玉自然是在说谎。他是怕齐寒月知道此事朝陛下告状。堂堂海宫太子居然混迹琉璃歌舞坊,还偷偷留了种……
依当今陛下的脾气,轻则罚他抄书百遍静心,重则禁足三月不得出。桃宴上四州美女云集,若是错过,当真是要了齐怀玉的命。
罢了,当着母亲的面,这小子怎么也不肯说的。祝子安想清此事,先将竹笛收了下去,拉上齐怀玉的衣袖出了院。
齐寒月看着二人离去,仍旧一言不发,也不拦阻。
喜宝两边看看,更是着急。今日这长公主也甚是奇怪,有了小郡主,竟什么也不顾了。
祝子安疾步回到自己屋,一推门,先将齐怀玉踢了进去。
那一脚正在他屁股上,痛得齐怀玉刚摔进门,便立刻弹起来,捂着屁股跳了三跳。
祝子安将门一合,坐于桌前,看他,“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
齐怀玉小心翼翼站到窗边张望片刻,见无人过来,关了窗,再回桌前,这才道:“没错,我与雀瑶姑娘的确曾共度**,可谁也没想她能有孩子呀……我要早知道,当时也不会……”
话未说完,竹笛又自他颈边架了回来。
“别……别,有话好说!”齐怀玉立刻怂了。
“我问你,这孩子你认是不认?”
“认……认不得呀!”齐怀玉大喘气地道,“子安,不是为兄不想,形势所迫,实在是没办法。你想想,父皇母后皇祖母,府里那群母夜叉,哦,这都不谈,还有你母亲!”
“你说什么?”祝子安急得拍了桌子。你府上那群母夜叉岂能和我娘相提并论?
“没……没什么。那不说皇姑母了,就说你……我若真的给了雀瑶名分,咱们这朋友,以后还做的成吗?”
自那首《厌春词》始,坊间关于雀瑶和祝子安之间的议论便没断过。齐怀玉常年流连烟花巷与,自然也有所耳闻。
只是他这话,祝子安只觉好笑,神色缓和不少,又道:“若你是在意这个,大可不必!我祝子安又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再说我与雀瑶,不过是普通朋友。”
“当真?普通朋友也值得你急成这样?”齐怀玉一下来来了兴趣。
“我是急你为人轻浮,不负责任,你以为是什么?”祝子安忽然严肃道:“你若清楚孩子是你的,就带她回府,养大成人,也算不枉雀瑶拼死替你保住一条血脉。”
“唉!”齐怀玉叹了口气,无奈道:“宫里的事,你不懂。若那孩子是个男孩就好办了,女孩……就算白送,你那些嫂嫂们也断不会要的。”
“齐怀玉,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女孩又怎样,你自己府上,若想留她,还愁办法不成?平日你软弱些就罢了,堂堂太子爷,要是在府上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像话吗?”
齐怀玉白了他一眼,倒也不气,只道:“祝子安啊祝子安,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就等着哪一日你成亲了,看你是怎么像话的!这天下能降得住你的女人,若是进了这康王府,你这日子未必比为兄好过……到时候鸡飞狗跳墙,永无宁日……”齐怀玉伸出手,自半空一阵乱比划。
祝子安将竹笛拍在桌上,一时失语。
齐怀玉却在一旁笑得开心。
“依我看,不如你将这孩子留下吧!”齐怀玉提议。
“留下?留多久?”祝子安一脸惊恐看向齐怀玉。
齐怀玉笑嘻嘻又道:“一年半载?十年八年?你看,皇姑母这么喜欢这孩子……不如你认了算了。有了这孩子,皇姑母也不会老催着你娶妻了。一举两得的美事!”
“我去你大爷的一举两得!”祝子安骂道,朝齐怀玉胸前狠狠捶了一拳。
齐怀玉捂着胸口,立刻离他远了些,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