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虽然开了后门,但也担心出事情,因此听懂声音便立刻干了过来。
袁宝儿站在靠门的位置,摆弄放在门口的凳子,见衙役们过来,还有些诧异。
“几位,有事?”
衙役们摇了摇头,退了下去。
更远些的地方,崔敏芝微笑的看着衙役们无功而返。
袁宝儿一直盯着,直到衙役们都出去,才笑眯眯的道:“忘了跟你说,我打小好学,运气也好,碰巧遇到些能人,跟着学了点小手段,保管让你皮肉细嫩,不会有半点印子。”
“所以你就省省力气,不管你叫得在大声,哪怕他们请来御医,也查不出什么。”
袁宝儿捏着手指,慢悠悠过来,“您老且受吧,”她捏着手指头,不紧不慢的按上他肩膀。
指尖才刚落到闵大人肩膀,闵大人就发出公鸡被捏脖子的声音。
袁宝儿本就是新手上路,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没能控制住力道。
她险而有险的收了手,后怕的道:“叫什么,再吱声就把肩膀捏碎。”
她带着气说的,就像五六岁的孩童那般,气呼呼的。
但是闵大人却不敢把她当做孩子。
他战战兢兢的闭上嘴,未免自己忍不住,还用牙咬住牙肉。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当疼痛袭身,他痛得无可复加,这时哪怕有人让他抹脖子,他也愿意,只求速死。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
袁宝儿非但不会让他死,就连皮肉都没有半点痕迹。
衙役们进来,为慎重起见,还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闵大人好几圈,都没发现是任何异样。
偏闵大人一副恨不能立马就死的样子。
袁宝儿一脸无奈,“不然我这就走。”
衙役们忙摆手。
这两位是带着左相大人口令来的,更是带着圣命过来。
他们如此查验,已经是不信任,若是让他们再走了,上头雷霆震怒,他们这些小衙役如何担待得起?
众人忙退后,无视闵大人求组的眼神,头也不回的走了。
袁宝儿目送众人离开,才戏谑的看闵大人。
才刚她那几下,还真没怎么用力。
姓闵的叫得那么惨,一半是想让衙役把他捞出去。
可是怎么可能?
袁宝儿把他捆得又紧了几分,捏着他右手手骨,缓缓用力。
这力道是有规定的,当年她为了给外祖揉捏,可是下了功夫学的。
怎样让痛感降低,怎么在不伤害骨头的同时让人更痛,这些都是很讲技巧的。
崔敏芝站在门口,瞧着袁宝儿动作很轻巧,好似抚摸一般的揉着,闵大人的脸却白里带青,青里透着紫,整个人都在哆嗦,似乎下一瞬就要晕过去。
袁宝儿还歪着头,好似天真孩子一般的看过去。
察觉有人看,她还转头看过来。
黑黑的大眼睛透彻分明,半点尘埃都不染。
然,真的天真不染的,又怎么可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就连左右相都那她没办法?
崔敏芝笑了笑,暗道自己这个师妹不简单,手轻轻摆了摆,示意她不必理会自己。
袁宝儿果然低下头,继续折腾闵大人。
崔敏芝站在门口,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袁宝儿一脸嫌弃的出来。
崔敏芝微微一笑,“好了?”
袁宝儿随意点头,左右四顾,寻到一处盛水的地方,急忙洗手。
崔敏芝瞧着她里里外外的洗了起码三遍,不由笑了。
“既然那么嫌弃,干吗还把事揽过来?”
袁宝儿撇嘴,“我不是看你不行吗?”
崔敏芝呛了下,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才放松几分。
“你平时也这么跟顾大人说话?”
袁宝儿很诧异,“不这么说怎么说?”
崔敏芝呵呵,摇了摇头,问她:“交代什么了?”
袁宝儿道:‘他咬得很死,就吐出了孟家和另外几个世家,右相那边,他死活不肯承认有瓜葛。“
没有瓜葛,自然也就没有利益输送。
“看来,他们之间的猫腻比我们想的还深。”
如果只是简单的以银子堆砌的关系,姓闵的不可能连命都不要,硬替他扛着。
袁宝儿认同点头。
“这件事只怕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挑战。
两人对视一笑,信不往门外去。
衙役们一直盯着他们两个,确定两人真的走了,急忙忙跑进去看人怎么样。
闵大人正堆坐在墙角,头低低垂着,满脸沮丧。
确定人还活着,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确定把牢门锁好,众人拖拖拉拉的出了门。
袁宝儿和崔敏芝出了牢房,一个直扑家里。
崔家枝繁叶茂,翻翻族谱,便能寻到跟姓闵的提及的家族。
崔敏芝先从这些有关系的人入手,看能不能打开缺口。
袁宝儿则是直奔顾晟的值房。
这些天,顾晟虽然在休假,但他之前离开太久,好些事情都耽搁了,因此哪怕是休假,他也得过来这边。
袁宝儿过来时,顾晟正在训属下,见她过来,话头一顿,底下几个属下顿时如释重负。
顾晟一脸不耐烦的摆手,众人忙不迭的溜了出去。
眼见他们脚底抹油,恨不能飞起来的模样,顾晟恨得牙痒痒的。
袁宝儿挡住那些人,示意顾晟留意自己。
顾晟见袁宝儿脸色不好,便放过那群惫懒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