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袁宝儿坐定,摇了摇头,“闵家和右相那边,你有什么消息?”
顾晟一听这话,顿觉不对。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袁宝儿便把自己在朝里的事情讲了个大概。
得知袁宝儿为了自己出气,生把左右相给折腾不轻,顾晟忍不住笑了。
袁宝儿正烦着,见他笑,就更憋气了。
“能不能有点正经,我在说事情呢。”
顾晟忙收了笑,示意她继续。
但他心里汩汩的冒甜水,怎么也止不住笑。
袁宝儿见他不时呲牙咧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再这样,我可就走了。”
“别别,”顾晟忙拦住她,低声道:“我错了,我不笑了。”
袁宝儿盯着他,见他果然收了笑,这才作罢。
顾晟过去案几后的书架旁,仔细甄辨之后,拿了卷卷宗过来。
袁宝儿打开来,顾晟道:“这是近半个月右相家里与人来往的记录。”
“半个月?”
袁宝儿有些吃紧。
顾晟见她眼睛瞪得提溜圆,忍不住笑了,“是啊,右相家里每天人来人往,那些兔崽子多懒,好些都没记全乎,不然也不会这么点。”
袁宝儿眼睛瞪大,嘴巴微张,显然是吃惊不轻。
不过等她定下心来看资料,十分认同顾晟的想法。
卷宗里记载着什么人去了右相家,什么时候进去,什么时候出来,除此之外,连事由等等都没有记录。
顾晟见她索然无味的把卷宗放下,笑了起来。
“怎么样?没什么收获吧?”
“你早就知道?”
袁宝儿瞪他。
顾晟道:“你当我为什么骂他们?”
袁宝儿这下懂了,但也郁闷了。
她本以为能从顾晟这里得到有用的讯息,却没想到,万能的布衣卫也会惫懒。
她叹了口气,郁郁站起来,“我走了,你忙吧。”
“你这就走?”
顾晟跟着她走了几步,见袁宝儿真的要走,只好送她去门口。
袁宝儿上了马车,回头见顾晟跟出来,便道:“我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去,家里那边,你照顾些。”
顾晟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
转头就见自家那些小子缩在值房里探头探脑。
想想自己被交代的事情,都是因为这群小子偷懒,顾晟恶从胆边生,扯了嗓子,把他们都叫过来,逐一批了一通,批得他们面如土色,罚他们不论他们动用什么手段,必须查清楚右相家最近的情况。
眼见天色渐晚,顾晟记挂着袁宝儿的交代,这才回去。
这厢,袁宝儿赶去寻魏宕。
魏家虽然就魏宕一个成器,但他认识的多,虽燃都是从军,但只要一层层吻下去,总能寻到看守城门和各处坊市的。
袁宝儿打算从这方面入手。
但这并不简单。
先一个,魏宕接触的都是品级不低的将领。
从这里往下查,一路到城门管事和坊市兵士,起码要掉七八个级别。
且他们查的事右相,还不能大张旗鼓,更重要的是要保密。
这就只能从魏宕信任的人入手。
魏宕对袁宝儿的请求自无不应,两人先来到他最为信任的某个叔伯家里。
得知他想要知晓坊市情况,那位叔伯倒是很干脆,直接摆手:“那几个小子都是从我这里出去的,你就跟他们说,是我让你们去的。”
事情如此顺利,袁宝儿很惊讶,跟魏宕连连道谢。
离开他府邸,两人直奔右相府邸所在的坊市。
那里一位轮值的队长早年曾经是这位叔伯的兵,因公负伤,升为坊市值守的队长。
刚巧,他巡执的区域就在右相府邸周围。
魏宕和袁宝儿马不停蹄的赶到,这会儿不是晚上,值守只有两个值班的兵士。
得知两人来意,兵士不敢擅断,只让他们晚上再来。
此时距离晚上巡执还差两个时辰,若是回去再过来,差不多能歇个把时辰。
袁宝儿不远在这里傻等,便邀请魏宕去家里坐坐。
自打她成了亲,魏宕还没过来过。
魏宕本不愿麻烦,说等时辰带了他再过来。
但他的耐性哪里比得过袁宝儿。
不知不觉站在顾府门口,魏宕心思十分复杂。
毫无疑问,被两人皇帝格外青睐的顾府是恢弘大气的。
门口两座石狮子更是威武无比,一看就不是凡品。
袁宝儿见他盯着石狮子看个不停,就笑了。
“这是先帝当年赐下来,贺我们乔迁之喜。”
魏宕脑海里浮现先帝的模样。
当年,他在动念头的时候,曾经有机会跟陛下求一个旨意。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哪怕她已是太子先生,可真论起身份,他魏宕也不差。
然而,当他才想开口,先帝却不知怎地说起了袁宝儿和顾晟。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赞同和乐见其成。
他有心驳斥,想要争取,然而父亲和祖父却压着他低下头。
为了父亲祖父,为了魏家,他失去了勇气,也失去了获得幸福的机会。
此时站在这座容纳了袁宝儿,变成她的家的地界,他感慨万千。
袁宝儿却不知其中内情,还乐颠颠的跟他介绍。
不得不说,顾府里果然一步一景,步步精妙。
袁宝儿待得久了,已然不觉得什么。
但是在魏宕看来,这里的设计陈设,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