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让大人你涉陷啊,”元虎也急,却也怕她出事。
“现在也只有我够分量,能让他们快速撤离,”袁宝儿越过他,出了客舍,翻身上马,转头看他。
“大人,”元虎急急追过来,“两位大人都很在意您,您便是不为自己,也想想两位大人。”
“你再这么墨迹,待会儿堤坝垮了,咱两都回不来。”
袁宝儿扯了缰绳,作势要走。
元虎唬了一跳,急忙跳上另一匹。
转眼见袁宝儿没动,就知道上当了。
然而马已经上了,再下去似乎有没有说服力。
他只能被动的跟着袁宝儿出发。
新塘县距离客舍还有些距离,两人一路疾驰,总算在决堤之前赶到。
县令正带领着壮丁在垒堤坝,见两人过来,他连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还是早前过来拜见的主事认出袁宝儿,赶紧拽着县令过来。
袁宝儿道:“水位还在涨,便是垒堤坝也只是延缓冲垮的时间,大人,你还是号召这里的百姓撤离吧。”
“这是百姓的家,他们能撤哪儿去?”
“其他的县根本就不容纳外人,洪水马上就要到了,你让他们往哪儿去?”
“这里好歹还有堵墙顶着,可是离开这里,他们连块挡风的布都没有。”
县令这些天都在这里,顶风冒雨的忙活着,听得袁宝儿如此轻飘飘一句,他登时就火了。
袁宝儿等他吼完,才心平静气的道:“我知道大人你的心情,可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洪水无情,它不会想着你有没有东西挡着。”
“人力根本无法与他们抗衡。”
县令如何不知,但他就想用自己的努力,换得百姓们的一点生机。
堤坝上,所有人都转头望过来。
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浑身的泥浆,甚至于都看不出男女。
袁宝儿朝众人拱手,“某向诸位保证,待到灾后,某一定为诸位修建家园,助诸位重返这里。”
“但是现在,还请大家回去拿上最重要的东西,我给大家一个时辰时间,之后将会从北门,带着大家离开。”
众人看她一眼,又去看县令。
县令耷拉着脑袋,没有吭气。
袁宝儿微微拧眉,“大人,此事已刻不容缓,若堤坝决口,这里就完了。”
县令几近于无的叹了口气,低声道:“诸位听她的。”
他声音很轻,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众人开始陆续移动。
但这个速度实在太慢。
袁宝儿只得扯了嗓子喊,“诸位,请快些回去,我们早走一步,就给后面的百姓多争取一点时间,就能多活下来一个人。”
“他们都是你们的乡亲街坊,我相信你们也都希望在将来的莫一天,你们还能站在街口闲聊,坐在树下打孩子。”
众人似乎诶说动了,速度快了起来。
袁宝儿扶了县令起来,“大人,咱们也快些吧。”
县令摆了下手,拎了拎挂在腰上的官印,“本官早已准备好了。”
袁宝儿一默。
半点家当不管,一心扑在这里。
若她不来,这位县令怕是要用命护着这里了吧。
元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喉咙快速化了两下,“大人请上马。”
县令看着高头大马,苦笑了下,“好叫两位大人知晓,某不善骑射。”
所以是不会骑。
元虎便带着他上去。
袁宝儿看主事。
主事忙道:“我家中还有妻儿,我这就去拾掇。”
袁宝儿拱了拱手,三人两骑赶去北门。
一个时辰之后,民众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袁宝儿让元虎带着县令和民众先走,她在后面点头。
元虎很不放心,但袁宝儿道:“他们只信县令,只要县令在前面,他们便会跟着。”
“我留在这里还能让他们安心。”
元虎不肯走,袁宝儿握着圣旨,疾言厉色,“你是要违背我的命令。”
元虎叹气,“大人,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
袁宝儿笑了笑,“放心,我骑术精湛着呢。”
元虎又看她一眼,打马在前。
百姓一看县令动了,立刻跟了上去。
队伍瞬间变得快了许多。
袁宝儿在后,瞧着谁带的东西太过沉重,便喝令他抛下。
她高举圣旨,这对百姓来说,就是无上的命令。
很快,百姓原来越少。
到最后已没有一个人出来。
袁宝儿遥遥望了眼远处,策马跟着后面的一对兄妹两。
妹妹年纪小,袁宝儿便把她带到马上。
哥哥年纪大,却也只是十几岁的样子。
哥哥知晓袁宝儿是皇帝派来的钦使,对她恭谨无比。
反倒是袁宝儿很是随性,问他城里的好些事情。
两人说这话,就听后面传来一声闷闷的轰隆声。
三人扭头,就见远处卷来一道黑色的巨浪。
袁宝儿骂了句,大声,道:“跑。”
哥哥扔下行囊,撒开退狂奔。
袁宝儿也驾着马疾驰。
一旁,一位老妇腿脚不便,一下子跌到。
袁宝儿看了眼妹妹,勒住缰绳,把老妇扶上马背,强行把两人绑一块,命令老妇每隔两个呼吸就抽一下马屁股。
而后她用力一踢马屁股,拽起边上的老汉,拔脚狂奔。
这一跑就直到跑过了洪水漫过的高度。
她淌着水来到高出,扔下哥哥和老汉,脱力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