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红绳?
因为靳月是脖颈受伤,松松的覆着绷带,平躺时的衣襟微敞,以至脖颈上的东西大半露出。
这是什么?
靳丰年和傅正柏还在争论着什么,而霜枝和明珠暂时未敢进门,是以……谁都没有注意到,芳泽悄然摸出了靳月脖颈上的红绳。
手抖得厉害,芳泽不敢置信的瞧着手里的狼牙,神情慌乱的瞧着双目紧闭的靳月,“怎么会?怎么会?”
不看不觉得,若是细看,这五官,这眉眼,还真的像……
傅正柏拂袖出门的时候,动静有些大,瞧着似乎是动了大气,连过来看一眼儿媳妇的心思都没有,走得很是匆忙。
趁着这空档,芳泽回过神,快速将狼牙塞回了靳月的衣服领子里,俄而轻轻抹了把脸,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你……”靳丰年犹豫了一下,“这位……”
该怎么称呼呢?
到底是在宫里待了多年,又是伺候太后多年的,芳泽起身,落落大方的开口,“靳大夫!”
“是!”靳丰年拱手,“小女何德何能,得太后娘娘如此恩典!” 芳泽叹口气,意味深长道,“大概是缘分!如今,你的女儿已被太后册为公主,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皇家,还望靳大夫以后能警着点心。”
“是!”靳丰年毕恭毕敬的接过芳泽手中的懿旨。
芳泽回望着昏迷不醒的靳月,“公主何时会醒?”
“伤得不轻,暂时还不知道。”靳丰年满面愁容,眸中满是心疼之色。
他是真的心疼靳月!
“燕王府之事,皇上和太后娘娘会做主,还望靳大夫莫要轻举妄动,眼下唯一要紧的,是照顾好公主殿下。”芳泽的话里,带着警告的意味,“明白吗?”
靳丰年颔首,“明白!”
“靳大夫,能否私下问个问题?”芳泽低声开口。
靳丰年一愣,不明所以的望她,心头略略提起,这宫里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但他也不好当面驳了芳泽,毕竟这是太后身边的人,以后靳月醒来,还得仗着太后的威势,免于燕王府的搅扰。
“您说!”靳丰年应答。
芳泽回望着床榻上的靳月,“靳大夫祖籍何处?”
据说,是衡州来的。
可芳泽不信,否则也不会有此一问。
“衡州!”靳丰年斩钉截铁。
芳泽笑了笑,“好好照顾公主,太后娘娘的赏赐很快就会送来,到时候公主要带傅家还是留给您,得让她自个决定。靳大夫,您是个有福气的人!”
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芳泽走后,靳丰年想着她说的最后那句话,越想越觉得不太对。问了祖籍,又说什么有福气的人?
“难道是发现了什么?”靳丰年犯了嘀咕。
四海就站在边上,瞧着愣在门口的靳丰年,“靳大夫,宫里的人都走了,您还在这儿愣着作甚?”
“哦,哦!”靳丰年回过神,低着头就往后堂走去。
芳泽有句话说得很对,眼下什么都没有靳月的性命,来得重要。
明珠和霜枝在屋内伺候着,两丫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直勾勾盯着床榻上的靳月。
“靳大夫,少夫人会没事吗?”霜枝眼眶红红的。
靳丰年点头,“会没事的,你去烧点热水,把她身上的血迹再擦擦,可能会一遍遍的出冷汗,若是再着了风寒就不得了。”
“好!”霜枝抬步就走。
“明珠,你注意炉火,屋内不能太凉。”靳丰年吩咐。
明珠颔首,疾步走到暖炉旁蹲守。
瞧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靳月,靳丰年鼻子泛酸,说话的嗓音都带着哽咽,指尖轻轻抚着靳月的眉眼,满心满肺的疼惜,“宝贝了这么久,养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养成囫囵个,一下子给我折腾成这样,老子真想弄死他们!”
“靳大夫,我家公子怎么样了?”明珠问。
提起这个,靳丰年神情一顿,“他呀……”
“他会没事吗?”明珠问。
靳丰年想了想,伤上加伤,会没事吗?没事才怪!
“公子走的时候,瞧着很虚弱,他……”明珠犹豫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不该问,这毕竟是主子们的事情。可若是公子出了事,少夫人以后又该如何是好?
靳丰年摆摆手,“傅九卿命硬得很,应该、应该不会有事。”
明珠眸色微沉,命硬得很……连靳丰年都说得如此不肯定,可见公子的情况不容乐观。
“你照顾好她,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靳丰年抬步就走。
“靳大夫!”明珠垂着眸,紧了紧手中的火钳,“能不能问一句?”
靳丰年不解,站在门口未有动弹。
“若是少夫人醒来问起,您当如何作答?”明珠问。
若是换做旁人来问,靳丰年势必装傻充愣,展示展示演技,可明珠不一样,所以靳丰年没必要隐瞒,“实话实说。”
“会想起来吗?”明珠骇然,面上满是惊惧之色,“会吗?”
靳丰年叹口气,“固定在体内的金针,被燕王的内劲推使,偏离了最初的位置,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金针归位,唯有压制内力,才能遏制……蔓延。”
“所以少夫人明明伤势不重,却昏迷不醒?”明珠咬着后槽牙眯起眼眸。
靳丰年点头,“那点皮外伤,对月儿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怕的是那股强行注入体内的气劲。燕王内力浑厚,气劲在体内乱窜,饶是寻常人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