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纳利子爵拥有5000亩的茶园,其中有1000亩是成熟的茶园,已经为他带来可观的收益。今年会有2000亩带来收入,明年会有3000亩,后年他拥有的所有茶园都会带来收入。我还听说他在帕特纳堡附近购买了不少山地。
那么,按照他现在拥有的5000亩茶园,以最最保守的估计,他的茶园在1834年会给他带来高达750万金路易的收入,然而他却一个先令的税金都不交,这绝对是帝国税收的重大损失,是不可原谅的。”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抛开各项成本不说,气候变化与病虫灾也不必谈,一旦南方各地甚至龙江以南地区广泛种植,茶叶的售价会坠崖式地下跌。
后年,也即1834年每亩茶园能净赚300金路易就不错了,当然在所有地主大规模出售茶叶之前,肖思能独享超额利润几年。
这些收入能让肖恩做成许多需要花大钱的事情。
坐在角落里列席的格利高里-贝克发现,会议突然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冷场。
贵族不交土地税,茶叶作为一种新鲜事物,它既不是粮食又不是水果,现有的法令上没有一条规定肖恩必须为它交税。
所以,这是一个空窗期。
但显然圣城的大人物注意到了,更不必说包税公司在普瓦图的成员了。
如果将茶叶纳入包税公司的业务范围,显然会立刻提高他们的业绩,如果眼光更长远点,茶叶一旦在南方十二行省普及,这一项产业会为帝国提供近一两千万甚至更多的税金,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正如前面所说,这是一个空窗期,如果现在就对茶叶进行征税,会被康纳利子爵认为是一种敌意和羞辱。
科恩见气氛有些冷场,扬了扬手中的一份文件,高声说道:
“我已经得到了财政大臣内瓦尔阁下的允许,将临时对普瓦图的茶园征收一种特别税,这份文件从明年1832年1月1日起生效。”
听者哗然。
“格利高里-贝克先生?”科恩点名。
“我在,科恩先生!”格利高里-贝克连忙站起来。
“从今天起,你就是包税总公司热那亚分公司的高级主管兼茶税专员,专门负责这件事。”科恩道,“这将是我们分公司未来的头等大事,如果做好这项征收,不仅是你,我们有资格坐在这里的任何人,都会获得应得的奖赏。”
众人鼓起掌来,这项预计金额相当可观的新税种,简直就上帝的恩赐。
他们刻意回避了热那亚属于sān_jí会议地区,交什么税交多少税,不是财政大臣一纸命令就可以办到的。
唯有新专员贝克感到有些棘手和不痛快,或许这些大佬们故意把这项注定会得罪人的差事交给自己这个在热那亚没有什么根基的人。
平时那些油水丰厚工作又清闲的差事,也没见谁自甘人后!
但他地位卑微,贝克没有反抗的本钱和资格。
奸诈!
但贝克可不是好欺负的,比如他不会告诉这些人自己跟康纳利子爵其实早就认识了。
对茶叶种植征税,这是必然的。想必那位子爵也可以理解吧?贝克这样安慰自己。
凭心而论,贝克很想做成这件事,毕竟他是有理想的人,他也想如科恩总管那样一边发号施令,一边享有丰厚的分红和奖金。
但那位子爵岂是自己一个小小的茶税专员可以对抗的?
子爵或许对抗不了或者不愿对抗强大的包税公司,但捏死自己就跟捏死一个蚊子差不多。
或许想到许多阴暗的事,贝克刚刚升职的喜悦早已经不翼而飞。
收税者与被征收者之间,天然就是对头。
坐在马车上的贝克专员,眉头紧皱,他忽然吩咐御者:
“去普瓦图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