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副经理轻叹口气:“胡队长,家属多了矛盾自然多,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之间不过是小打小闹,你看你这也吓唬了,孩子磕了牙流这么多血也算是吃了教训,那几个大爷手腕还折着呢。
这事到此为止,往后谁再闹腾,不用胡队长领着局子同志们来,我老冯第一个就不愿意,直接将他们的男人给调到清水衙门里,再罚半年没有奖金。
你们还愣着什么,快点跟房垣家的赔礼道歉啊。”
那些人纷纷说着对不起,可眉眼间是对安知夏的挑衅与记仇准备回头报的凶狠。显然这种调和的事情不是一两次了,没想到当着局子同志们的面子,冯副经理还顶住压力,将事情重拿轻放。
胡队长紧抿着嘴巴,现在法律还不完善,一些犯罪未遂的情况处理更多是拘留教育一番。他侧头看向安知夏,“安同志,你是当事人,你可以决定私了还是走法律程序。”
说着他给同事使了个眼色,后者正好站在安知夏旁边,会意小声地跟她解释道:“安同志,这两种选择有利有弊。私了你可以多要点物资补偿,甚至可以跟领导为你对象争取点好处,跟邻里的关系不会僵得你死我活的地步。
要是走法律程序,他们顶多被关几天。你眼下是出了口气,但他们出来后更加没脸没皮,时常到你跟前闹腾。你现在怀有身孕,时刻都得提心吊胆……”
安知夏轻笑声,“谢谢同志,不过,”她声音微微提高,入了每个人的耳朵:“我还是选择走法律程序。
他们的诽谤让我声誉有损。我现在怀有身孕,本就处于爱胡思乱想的时期,若是一时钻牛角尖,很容易一尸两命。所以,他们诽谤我,不异于递了一把刀!
如果最后只判处他们拘留几日,那我得一层层问过去,什么样的诽谤罪才是严重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安知夏你疯了,你当局子是你开的,想判多少是多少?我们都给你道歉了,你怎么还抓着事情不放,连冯副经理的面子都不给吗?”
安知夏瞥了那叫嚣的妇人一眼:“我是拥护夏华法律,是好公民,怎么冯副经理还凌驾其上?”
冯副经理扯出抹假笑:“房垣家的,我只是运输队小小的副经理,当然没法越过法律。不过我们大家都是一个单位,左邻右舍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些事情安同志还是不要太较真。
谁都不能保证往后不需要别人搭把手。”
“冯副经理,你觉得时刻对你刀剑相向的人,怎么给你搭把手?送刀给你抹脖子吗?”安知夏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脸色清冷,反而继续道:“胡队长,指使孩子入室抢劫是什么罪?教唆犯罪应当重罚吧?”
胡队长点头,认真地回答道:“是的,法律是严谨公正的,决不允许任何人有漏洞可钻!”
安知夏嘴角微弯说:“我相机里拍摄了那群孩子入室抢劫的照片。大家都知道这些孩子不是头一次犯罪了,哪家没有被洗劫过?
只是大家对孩子们没有办法,又不懂法律,不知道追究孩子背后教唆罪犯。
我想胡队长将孩子们带到局子里,他们肯定很快将背后的人给供出来!”
“我们家石头说你喊的他们上去!怎么改倒打一耙?”陈三家的肯定不认,气愤地说道。
“这是局子同志们的工作,相信到了审问室,事情肯定很快真相大白!”安知夏耸耸肩说道,再度继续冲那几个老头:“他们伸着手要占我便宜。相片上能够推断出他们冲劲和手落下的角度等,充分证明他们为老不尊,对我一个孕妇都下得去手!”
“你,你胡说!”
“胡不胡说,等你们到审问室走一遭不就行了?”安知夏依旧拿着这句话堵着。
她见几个人要摆架势耍无赖,便又高声问胡队长:“胡队长,妨碍局子同志们执行公务,是不是也要承担一定的刑罚?”
“是,”胡队长点头,这会儿他也明白过来,运输队家属区的问题不能再息事宁人了。不然跟他说得般,这些人捅的篓子只会越来越大,那时候他身上的衣服才得脱下来呢!
这时候小秦同志请的外援也到了,警车和摩托车直接开了进来,从里面跳下来二十多号人,各个手里都拿着家伙什。
那阵势唬得众人老老实实地禁声,哪里敢耍无赖,心里忐忑得很。
胡队长这次也不费口舌,手一挥,让局子里同志们将那些主犯给带走审问。
冯副经理脸沉得紧,阴鸷地望着安知夏,“安同志不愧是从电视台出来的,一点亏都不吃,将半个家属院的人都给折腾进局子。
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安知夏轻笑着说:“冯副经理数学忒不好了,一共二十多位家属去局子配合查案,怎么就是半数的家属院呢?
而我也不劳烦您惦记。我以前吃过太多苦,所以不想再委屈自己,准备怎么自在怎么来,若是挡了您升官发财的路子,那很抱歉,您要么绕道,要么继续窝着当副经理吧。”
她没再理他,而是走到胡队长跟前,低声道了谢,然后说:“胡队长,其实我也不是非要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我希望您能让他们在局子里待几日,再去劳改场走一遭,让他们深刻认识到犯罪后面临的是什么。当然了,若是能去刑场参观一番,效果更好。”
胡队长脸上有了些笑意:“但凡有点羞耻、珍爱生命的人,恐怕都会深刻反省自己。他们能够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