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总觉得,冯子棋与方焕的事情被这时候揭露,倒是一件好事,虽然她并没有想嫁给冯子棋,可是要说服老夫人和周氏,也是很困难的。
焦氏这两日恰好去了一趟贤王府,与苏盈将这件事情说了。
恰好贤王进来,听到了焦氏说的话,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焦氏走了之后,苏盈沉默了许久。
然后让身边的丫鬟去打听,贤王这几日都去了哪里。
丫鬟虽然疑惑,可是苏盈的话不敢不听,只得悄悄的去打探了。
冯子棋被兵部尚书打的浑身红肿,至半夜就开始发起烧来。
兵部尚书夫人抹着眼泪,一整晚的坐在他的身边,拿湿帕子给他敷着额头。
兵部尚书沉默的坐在外面的花厅里,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整个人冻的如同冰棍,被管家吩咐几个小厮硬是给拉进了屋子里。
天亮时刻,管家进去看兵部尚书是否还有上朝,就发现兵部尚书的头发全都白了,满头银发仿佛老了十岁一般。
管家骇然大惊,急忙上前去看兵部尚书。
好在,兵部尚书整个人仿佛也沉静了下来,他吩咐了管家整理的朝服,然后迈步出了家门。
冯子棋与方焕的事情自然也传进了建安帝的耳朵中。
上朝看到兵部尚书的一头白发,建安帝先震惊了。
随后一丝戚戚然涌上了心头。
都是为儿女们操碎了心的父亲啊。
整个朝堂上也是静悄悄的。
有那与兵部尚书关系好的,上前沉默的拍拍他的肩膀,默默的叹息一声。
有那平日里就针锋相对的,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兵部尚书一直沉默着,垂着头看着朝堂光亮的地板。
这里,他站了十五年了,从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到如今磨圆了脾气,变成了圆滑的老臣子,这个地砖他就是闭上眼睛,也能想象的出是长的什么样子。
周山上前一步,高声唱和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大殿里鸦雀无声。
有那蠢蠢欲动,想要弹劾兵部尚书的,也有些迟疑,因为,兵部尚书的那一头白发也太明显了。
贤王揣着手,垂眸站在朝臣队伍的前头,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端王。
端王目光转向兵部尚书,目露一丝同情。
贤王垂下头,心中冷哼一声,他就见不得端王这种惺惺作态的丑陋样子。
兵部尚书还在默默的盯着地板。
终于,有一个御史坚持不住了,他一出列就禀道:“臣有本,臣要弹劾兵部尚书,教子无方,让其子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
御史说的慷慨激昂,贤王抬头看向御史,嘴角微微弯了弯。
一个御史出列,其他的人也纷纷出列,全都弹劾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慢慢的挪动了脚步,跪在了大殿上。
“老臣自认妄为人父,上对不起皇上的厚爱,还有列祖列宗的名讳,下对不起自己的儿子还有府中众人,臣今日是来向皇上请辞的,臣知道,皇上厚爱,臣无以为报,可是臣也没有颜面再面对皇上了,这一次就当臣是最后一次上朝了,还请皇上成全。”
说完,兵部尚书深深的拜倒在了建安帝的面前。
建安帝心中不忍,道:“爱卿忠厚可嘉,这些年为朝廷任劳任怨,劳苦功劳,大可不必如此的……”
“皇上!”兵部尚书打断了建安帝的话,深深的看了一眼建安帝,道:“皇上肯让臣请辞,回归老家,就已经是对臣最大的宽恕了,臣的儿子做出的事情影响极大,臣也想用余生来好好教导他,请皇上成全……”
建安帝最终同意了兵部尚书告老还乡。
退朝后,建安帝将兵部尚书留了下来。
“爱卿,其实你又何必执意离开呢,朕知道,发生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可是,儿女们嘛,本来就是前世的债,什么时候他们听话才是福气啊。”
建安帝心有所感,叹道。
兵部尚书眼含热泪,拜倒在了建安的面前:“臣谢皇上体谅之恩,臣的儿子犯错,皇上若是不惩罚,又怎能赏罚分明,以安民心呢?皇上,我们大秦立足这么多年,靠的就是朝廷的法制与公平,皇上已经宽恕过臣一次了,总不能次次宽恕,再说了,老臣也真的是想好好的花时间去管教管教儿子,也弥补臣这么多年来对他的亏欠……”
“皇上,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然而,这份爱也是要表达出来的,否则,误会一旦造成,伤害的不仅仅的一个人那……”
兵部尚书告退了出去,可是他的话还久久的在建安帝的耳边响起。
这是一个老父亲,突然的觉悟了。
兵部尚书当天就将家中的一切事宜交给了大儿子,然后打点起了行囊,等到冯子棋退烧之后,就带着他与尚书夫人离开了京城。
从此以后,京城再没有了兵部尚书的身影。
兵部里一时没有了主管,庆王就提议道:“还是让贤王继续去兵部吧,毕竟之前他也待过,再说这些天他也受了教训,知道错了,总得让人家孩子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建安帝看了看庆王,点头答应了。
不过,事务全都交给了兵部左侍郎,贤王也只能打下手。
贤王与庆王坐在了老酒馆里。
这个地方从上一次被苏晴发现之后,庆王就想换地方了,可是贤王却说,他已经走惯了,再说以后他会小心的。
经营一个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