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所到之处,土著居民都要跪在地上膜拜。
土司有权对其“子民”任意处置,任意占有、转让、出卖;吃酒游乐时,常以射杀土著居民为戏;祭祖敬神,也把土著居民杀死作为牲祭。稍不如意,便用割耳、断指、抽筋、剥皮、宫阉等酷刑。
至于夺其财物、勒交赋税更是随心所欲了。
土司都拥有军队,林立的大小土司,如同大小王国,对中央形成威胁;临近的官兵略加过问,马上刀兵相见。
土司制度妨碍国家统一,阻碍地方经济、文化的进步。数百年来,也曾有过治理行为,但没有一个成功。
弘轩道:“这些对女子来说还不是最野蛮的,你知道最野蛮的是什么吗?”
我奇怪道:“还有比这些更野蛮的习俗?”
弘轩道:“有,那就是‘chū_yè权’。土司有对所有管辖内女子行使chū_yè的权力。所以这里的成年男子都不敢娶漂亮妻子。也不敢娶别处不知根知底的女子做妻子,久而久之形成了‘骨种之习’,即姑之女必嫁舅之子,是典型的近亲结婚。因此土著居民一代不如一代,智障者比比皆是。”
我听了万分惊讶,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如果阿玛能彻底改造这些地方,造福于当地居民,也算是功德无量。
怪不得阿玛凭“改土归流”就被载入历史书。于是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助阿玛一臂之力。
大军紧赶慢赶两个月,顺利进入云南地区。因时近五月份,天渐渐热起来,每天洗澡成了我的大问题。
这样的远途跋涉实在是辛苦得很。
所幸沿途风光异常美丽,处处重峦叠嶂、奇峰怪石、峡谷壁影。
更兼飞流瀑布震耳欲聋,鸟语虫鸣悦耳动听。
尤其是那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灿烂如霞,壮观绝美,动人心魄。
弘轩怕我烦闷,每到休息时,不是给我采来鲜花,就是给我捉来山鸡。
有次竟然射来了一只獐子,烤熟了给我吃。那美味,令人口齿生香,绕唇三日。
有了他的陪伴,这漫长地跋涉不但不觉得苦了,甚至让我感觉是在旅游。
弘轩更是兴致勃勃,恨不能这行军永远不结束。
姐姐天天嚷着骨头疼,见了我们的情景,由衷羡慕道:“也不知你们哪来的精力。还能够如此折腾。”
鄂圻嘲笑道:“弘哥哥只要有二姐在,就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为二姐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使得。”
弘轩笑道:“我对你也好啊!昨儿歇息时才给你抓了一只兔子。”
鄂圻不屑道:“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哄我。昨儿我看见那兔子请你去抓,你明明说军队纪律严明,不能乱走动。后来二姐说了声那兔子好可爱,你就飞奔而去。愣是把逃远了的兔子给抓了回来。抓回来了还舍不得给我,巴巴地送到二姐面前去。”
说得大家都笑起来。弘轩红了脸,神色赧然。
阿玛也微笑着,颇为欣慰地看着弘轩和我,都统正南便向他拍马屁道:“我看二小姐跟贝勒爷很是般配,不知两人订婚没有?”
阿玛只是微笑,不肯定也不否定。弘轩听了,便把正南当成知己,从此跟他极为亲密。
又走了几日,土地渐渐开阔,村寨房屋渐渐密集。正南说还有一天时间就到总督府了。
阿玛说不急,先到营地扎营,安置好军队再回总督府。因不放心分开行动,决定带着我们姐弟三人同行,在营地再住一日。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已经到了安顺了。这穷乡僻壤的样子,跟后来的城市差距实在太大。
可是不管怎样,我们是实实在在到了云南了,在这里,我又将展开怎样的生活?
成德,成德,你又在这广阔天地的哪个角落?
当夜,我们便在军营里扎营休息。官兵们一路辛苦,都早早睡觉了,弘轩也累得很,安顿好我后也睡觉去了。
偏偏我想着成德的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因见窗外亮堂堂的,便悄悄起身出去欣赏月色。
本打算要翠竹陪我去,哪知她睡得跟死猪一样,叫唤了她两声,她都不答应。我只好独自披衣出去。
原始山村的夜晚是如此地美丽。只见又高又远的天幕像水洗过一般,蓝晶晶的没有一丝云雾。圆圆的满月犹如一盏大灯笼,洒下明亮的柔光,把乡村照耀得恍如白昼。
四处蛙声、虫鸣声一片,更映托出这夜的静谧和祥和。
我深吸一口弥漫着青草的清香味儿的空气,只觉得心旷神怡,心中的烦闷顿时消散了不少。
于是不知不觉在营地里散起了步。
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扑上来握住了我的嘴,我还来不及叫唤,口中便被塞满了厚厚的棉布。
我惊恐地睁大眼,才发现周围竟然布满了少数民族打扮的男人。
一位首领模样的男子在旁压低声音命令道:“点火!烧营房!动作迅速!”
那群男子听令便悄悄潜到营房附近,泼桐油点打火石。
另一位同样是首领模样的年轻男子走近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低声骂道:“日地!当官的杂种们就是会享受,带着这么标志的女人来上任。这滑溜溜的小脸蛋儿,摸得老子心痒难忍。你们几个带上她先回去,老子今晚要好好享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