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口气,把我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吸吮着,眼神有点迷离。
我一时颇为窘迫,低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突然道:“差点给忘了,看你戴了我送的耳环才想起。”
说着话,他从袖袋里掏出一串链子,笑道:“这是上等红玛瑙制成的,又名赤玉,带着冬暖夏凉,对身体也有好处,以后你就贴身戴着,不许取下来。”
只见那玛瑙色泽鲜明光亮、质感细腻温润、颗颗饱满,戴在脖子上果然温暖舒服,没有一丝凉意。
他为我戴好链子,手却不放下,顺势轻轻摩挲着我的脖颈与耳垂。
我被他挑拨地面红耳热,忍不住轻叹一声,软软地倒在了他怀里。
他吻上我的唇,缠绵、温柔又甜蜜。
我被吻得难以自持,真想就此从了他。
他的身体也明显有了变化,呼吸也渐渐沉重。
理智告诉我这样不对,很危险。
我猛得推开了他。
他的脸涨得通红,弯着腰轻唤道:“敏敏,敏敏。”
我红着脸道:“我要回去了,再晚家里人就会起疑。”
他拉住我的手,一脸依依不舍之情。
我拍着他的手安慰道:“何必急在这一时。”
他心有不甘道:“以后我再约你,你可会来?”
我沉吟片刻,答道:“等皇上赐婚以后吧!”
他很是失望,叹道:“敏敏,你太执着!”
我夺门而出,再呆下去,我不知道自已还能不能坚持。
一连几天,我都在回味与成德的那一番温存,一想起来,心中总会一荡,瞬间感觉到了甜蜜,脸上也不知不觉现出了柔情。
阿玛叹息道:“我的敏敏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
鄂宏看我的眼神露出探寻与疑惑。
我急切地盼着过年,我不厌其烦地向阿玛询问有关太和殿筵宴的一切事。
阿玛总是好脾气地对我说:“敏敏,皇上钦赐的宴席,阿玛只在中举那年有幸参加过一次,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年少气盛,只顾着争强好胜,哪还记得那么多。”
他又叹气道:“大年初一的筵宴,那是对高品级大臣的赏赐,阿玛在内务府所掌的不过是监刊书籍,这样的盛宴连沾边的机会都没有,又能知道些什么。”
我只好安慰他道:“以后皇上请你去,你还不想去。”
阿玛苦笑道:“但愿吧!”
我见勾起了他的心事,只好撂开这个话题。
我想不如向阿其九打听,他阿玛倒是逢宴必去。
可惜年关将近,人人都不得空,他哪有时间来看我。
我只好掰着手指头数,还有十天、九天、八天………。
翠竹嘲笑道:“小姐,你比鄂谟少爷还急,过年有什么稀奇的,你真是越活越小孩子气。”
哎!她哪里知道我所受的煎熬。
今日过小年,阿其九终于来约我和鄂宏上街mǎi_chūn联玩。
我立即应允,催着鄂宏赶快去。
鄂宏笑道:“真弄不懂你,一时像个大人,一时像个孩子。这又有什么好玩得。”
话虽如此说,他却立时辞了阿玛额娘,带着我出去。
大街上热闹非凡,年货摊子摆得到处都是,尤以窗花摊与春联摊居多。
阿其九一路逛一路买,鄂宏说都没他自已写得好,只评不买。
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一路只管问阿其九大年初一国宴的事。
阿其九道:“那有什么稀奇,阿玛说吃的平常,规矩还多,一大早就得在午门外候着,拘束了半天回来还饿得半死。所图的不过就是皇上钦赐的荣宠。”
见我满脸关切,又道:“我平时没留意来着,既然你好奇,今年的筵宴我仔细问问,记牢了再详详细细讲给你听如何?”我忙点头。
突然有人往我手里塞进一东西,抬头望时只见身边的人密密麻麻的,哪能看出什么。
鄂宏问道:“怎么啦?碰到熟人了?”
我摇摇头,说道:“逛累了,想回去。”
鄂宏道:“好,就回去吧!”
阿其九却叫道:“敏敏。你就这么点出息?”
一回到家,我立即掩了门,展开手中的东西。
原来是卷成一团的纸条儿,打开一看,果然是那熟悉的正楷小字,只见上面写着:“已取得阿玛支持,一切顺利,勿念!”
我把纸条紧紧贴在胸口,心中直念:“阿弥陀佛,皇天保佑!”
终于熬到除夕,我心中有事,家里人如何热闹、如何喜庆,我一概不知,晚上守岁我倒是恭恭敬敬守到十二时,反正即使躺在床上也会睡不着。
鄂宏很是担心,问了我几遍可是有事。
我撒谎说头疼,怕是有点伤风。
家里人便很紧张,鄂宏更是不停催我上床捂着去。
我哪里睡得着,一夜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大年初一。起了床,我们先给阿玛额娘拜了年。
因祖父祖母已过世,阿玛又是族中长子,所以叔叔婶婶堂兄弟们又赶着给阿玛拜了年,中午留下一同用中饭。
下午大哥二哥各自给自己的岳父母拜年,阿玛额娘也准备带着我们去外祖父家拜年吃晚饭。
我实在没心情去,便借口头疼不便去,实际上因为一夜未睡,我也真的头昏脑胀。
鄂宏便也不想去,要留下来陪我。
一直等到用晚饭,还是没接到任何消息。
我怕因鄂宏的原因消息送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