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娇娘姐,是你娘家人啊?”春丫惊讶了,“你都不跟他们来往了,怎么还找上门来呀?”
李娇娘冷冷一笑,“我要是有他们那么卑鄙,就知道他们的想法了,可惜,我不如他们卑鄙,猜不透他们的想法。”
赵琮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依旧拿着那个木头模型,兴致勃勃的研究着。
李娇娘好笑,还是个孩子啊。
她从荷包里取了一把钱,递给那摆摊老汉,“我买两个。”
老汉接在手里数了数,“这位娘子啊,多了呢,二十文一个,你这儿有五十文了。”
“十文算作包装费吧。”李娇娘拿起两个木头模型,又拿了张油纸打包着。
老汉笑着道,“油纸不值一文钱呢,这还是多了。”
李娇娘摆摆手,带着赵琮春丫离开了,天气这么冷,却还有人在冷风里摆摊,不是生活太艰苦,谁会出来受这罪?
老汉看着李娇娘的背影,连连感谢。
从河边走回医馆,不过是绕上半条街路程。
李娇娘他们没有走多远,就回来了。
一进门,李娇娘果然看到李二老爷,神气十足地坐在医馆里,朝骆诚数落着什么。
医馆里,还坐着几个人。
骆诚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春丫小声对李娇娘说道,“这个李二老爷好生卑鄙,当着外人的面,这么数落骆诚哥,是吃准了骆诚哥不敢拿他怎么着。不管怎么说,骆诚哥也是李家的姑爷啊,姑爷打了媳妇娘家人,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李娇娘也看出了骆诚的隐忍,若是其他人,骆诚就早挥拳头打上去了,哪里会忍着李二老爷的啰嗦呱噪?
“原来是二叔呢,这又是什么事啊,为什么一直说骆诚哥?骆诚哥招你惹你了?你这一点做长辈的样子呢。”李娇娘毫不客气地怼上了。
李二老爷气得脸色发青,“李娇娘,你爹娘死得早,你不知规矩,我不怪你,但你这夫婿,也是从小死了爹娘,难不成也是缺少管教的?”
提到死去的父母,骆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噌地站起身来,袖中拳头紧握,就要挥拳揍人。
赵琮却抢了一步,一拳头揍向了李二老爷脸,“不准骂我爹!不准骂我娘!你才没规矩,你才从小死了爹娘!”
揍一拳似乎不解他的怒意,他又抬腿去踢。
李二老爷慌得连脸上的鼻血都顾不上擦了,拔腿就跑。
他的两个随从,赶紧去拦赵琮,但哪里拦得住?
赵琮左一脚,右一脚,将两人踢翻在地。
“叫你们欺负人,叫你们骂人,叫你们打人,我踢,我踢死你们!”
李二老爷的两个仆人,同样吓得屁|股尿流,连滚带跑爬走了。
李二老爷被狼狈赶出医馆。
医馆门口围观的人们,纷纷指着他们说着什么。
李二老爷气得脸色铁青,袖子一甩,冷笑道,“虽说,你从小父母早亡,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曾教导过你几年,你如今怎么毫不知礼数?见了二叔不行礼不安就罢了,还叫一个傻子打二叔?你从小学的规矩呢?去了几天乡下,就全忘记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爹,近墨者黑,好像是骂人话,爹昨天说过的。”赵琮想到昨天骆诚对他讲的书本内容,说道。
骆诚点头,“琮儿说的没有错。琮儿,知道为什么爹娘不跟刚才那人来往吗?”
赵琮摇摇头,“不知道。”
“因为近墨者黑呀。刚才那人是你娘的二叔,可是呢,他的妻子,也就是你娘的二婶婶,在你娘生重病的时候,不仅不派人请大夫,还将你娘丢在荒林里,打算活埋,要不是爹路过那里救了你娘,你娘早就不在世上了。”
“……”
“跟这种冷情冷血丢弃生病侄女的人家走得近,自己也会变成这样的人。如此一来,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全是坏人,大家你害我,我害你,岂不可怕如地域?”
赵琮“哦”了一声,恍然说道,“我明白了,爹娘想做好人,比如将琮儿捡回来,不想跟他们走得近不想跟他们学丢弃亲人,才要离得远,因为担心近墨者黑,是吧?”
“聪明。”骆诚宠溺地刮刮赵琮的小鼻子。
这父子俩一对一答,向人们透出一个重要的问题,李娇娘曾被她二叔一家丢弃过,而且,差点丧命了。
“哦,我起起了,上月初的时候,有个李二夫人也来骂李娘子,李娘子说,那位李二夫人曾派仆人将李娘子活埋过。这位是李家二叔,莫不是李二夫人的男人?夫妻俩差点害死侄女,如今还要上门反骂李娘子,这夫妻俩是彻彻底底的做到了近墨者黑呀。”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妻俩骂人的话,都差不多呢。”
“何只啊,连不要脸,也是一样的呢!”
李二老爷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帮着李娇娘说话,气得他指着医馆的大门,冷笑着道,“李娇娘,你敢收一个傻子做儿子,坏了李家的名声,我绝不会罢休的!”
说完,他冷哼着甩离去。
“哦,走了走了。”赵琮高兴地拍手。
骆诚的神情,也微微一松。
只有李娇娘担忧着皱眉,赵琮是傻子的事情,绝不能再传了,对他将来的竟争太子之位,怕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