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他是个哑巴。
不会说话。
“英雄若是来找轻浅姑娘的话,今天怕是不过赶巧。她已经有约了。”
今朝有月说道。
只要对方有求于自己,那便万事好说。
怕就怕对方始终一言不发。
现在既然对方已经开口,今朝有月心中也暗自怅然了不少。
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也松了几分。
“现在。”
此人又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
今朝有月眉头微皱。
眼前这人不知什么来路。
但看到他如此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也不会是位小人物。
可是轻浅现在正在作陪的主,可是常忆山。
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两方相较,取其轻。
“现在怕是不行。英雄若是明天还有时间,在下定当给您第一个安排。”
今朝有月说道。
此人听后脸上毫无表情。
只是用笔在纸上又画了个圈。
把‘现在’;两个字圈在里面。
似是在强调。
“现在没得商量。起码还有个先来后到吧?”
今朝有月说道。
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便是下了逐客令了。
今朝有月背着手,转过身去。
剩下的事,自有那五人帮他解决。
过了片刻,今朝有月觉得身后太过于安静,便又再度转过身来。
但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人在极度的恐惧之下,倒是会变得异常安静。
看上去就像一只刚刚吃饱的小兔子似的。
异常乖巧。
今朝有月看到自己花大价钱请来的五位高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地下却流出了五道血线。
这五道血线从五人的喉间流出。
顺着前胸流到大腿,接着又从裤脚落在地面上。
五道血线流出去不远便汇聚成了一道。
一道由鲜血聚成的小溪。
今朝有月不知道刚才这片刻发生了什么。
为何自己这五位平日里无往不利的高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站着死去。
他也不懂武功。
但他还是能知道这五人已经死了。
而杀他们的人,就是眼前这位哑巴。
什么人才能在一瞬间,不动声色的杀死五位地宗境的强者?
今朝有月不敢去想想。
一瞬间,他只想求饶。
因为他不想死。
因为柜子里还有很多钱没有花完,还有很多奢华靓丽的衣服没来得及穿。
他还没有去过东海。
也没有去过漠南。
还有太多太多的生活等着他去享受,
所以他不想死。
但地上的血溪。
面前五具站立的尸体。
去也是让他连求饶的词句都憋不出来一句。
今朝有月看了看那人的手。
发现他的手上依旧拿着一支笔。
就是方才用来写字的,普通的笔。
只不过笔尖的毛已经被鲜血浸染了个通透。
他竟是用这支笔柔软的笔尖杀死了五位地宗境的高手。
此人轻轻的甩了甩手。
几滴血花落下。
他似是要将这笔尖上多余的鲜血甩掉。
甩掉之后,此人对着今朝有月招了招手。
示意他靠近些。
今朝有月不想靠近,但他害怕若有一句不从,自己也会变成一具站立着的尸体。
地下的血线便会增加一道。
那血溪,也会变得更加壮阔。
待今朝有月靠近之后。
这人用笔在被圈起的‘现在’二字下方又加了一横。
这道猩红的横。
刺的今朝有月眼睛胀痛。
虽然银票上也有朱砂印章。
但朱砂毕竟不是鲜血。
是没有这般耀眼夺目的。
“现在现在!轻浅现在正在陪常忆山喝酒!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能得罪得起常忆山吗?”
今朝有月咆哮的说道。
这不是愤怒。
而是恐惧。
从一出门在楼梯口被此人盯着看开始,一直到现在累积起来的恐惧。
“知道了”
此人在纸上又写下了这三个字。
只不过他的‘了’字写得很瘦很长。
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悬梁自尽了似的。
他把纸笔递给今朝有月,随即离开了屋子。
今朝有月不敢回头。
直到耳边传来那人“咚咚咚”的下楼声,他才扑通一下瘫软在地,也顾不得衣襟的下摆浸在了血中。
今朝有月觉得喉咙中干渴异常,竟是头一遭的想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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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中。
刘睿影因为被强行灌下去了不少酒,这会儿却是游戏而上头。
喝酒之人最忌讳空腹。
更忌讳喝急酒。
可是今晚刘睿影却是把这两种忌讳都犯了。
这会儿他刚刚走出雅间,借故说自己要小解。
实则是想出去溜达溜达,散散酒气。
“这轻浅……着实不轻也不浅。”
刘睿影在心里如此想道。
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骚乱。
那名刚刚威逼过今朝有月的神秘人,正在闯进一个一个雅间。
刘睿影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看样子,是在找人。
明月楼的仆从出面阻拦。
因为能坐进这雅间儿中的人,非富即贵。
却是连明月楼也开罪不起。
但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