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大受刺激。

路归元见他沉默,知道是自己说中了,心中有些难过,“至于狼群,是薛大夫他们把我的能力夸大了。我并不能驭驶,只能把他们赶走而已。”说着他又尴尬起来,这就等于承认那天的面对狼群会受这么多伤,都是在上演苦肉计。

厉怀明“呵”了一声,“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但你强占我,毁了我的仕途,还欺骗我试图把我永远困在这里是事实!”

路归元张嘴,还想要辩解,就听厉怀明道:“我已经打听到,邵家商队是隔一个月,才会经过青石县,也就是说,这个月邵家商队根本就不会路过青石县!”

路归元一愣,完全没想到会这样,毕竟他以前还是个傻子,得知道的许多消息都是片面的,邵家商队的事情还是他根据以前的记忆自行猜测的,没想到会在时间上猜测了,闹出那么大的乌龙,现在感觉真是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他沉默了一下,苦笑道:“如果说,我是真的以为邵家上对是每个月都会路过一趟青石县你相信吗?”

这回轮到厉怀明沉默了。

“我告诉过你,我出生时的异象,其实那都是真的。还要我亲娘为什么会那么惧怕我,也并不是她胡思乱想,而是我当真是生来便和别的小孩不一样。我生来便知之,又不懂得怎么掩饰,让我娘发现了端倪,把她吓到了,从此便不再把我当亲儿,而是一个占用了他儿子身体的怪物。

“只有我爹是真心疼爱我的。我当时便想着,至少这个世上我还有我爹这么一个亲人。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我爹会这么早就离开了。痴傻的这十七年,在别人看来,我只是脑子坏了。

“可对于我来说,这十七年我一直在睡觉。我不过是睡了一觉,上眼皮和下眼皮一合一睁,我爹就不在了。剩下的亲人都把我当仇人或者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从来就没把我当过亲人。”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自己有了个媳妇之后,我的心中是非常欢喜的。这说明,我不是一个人,我还可以有属于我的家人。可我知道,你未必就会愿意给我当媳妇,我又不甘心就这么错失机会,错过你,哪怕给自己争取一下也好。

要送你回京城也并不是骗你,我说的也是真的,等到邵家的商队来了,那时候你若是还坚持要走,我便会践行我的承诺,送你回京城,还把那两个老仆给你一同押送回京城,荷包和里边的银票也会一张不少的还给你。”

路归元说的情真意切,说到最后会送厉怀明回京城的时候,堂堂男子汉,眼眶竟然红了,眼里也有那水光闪烁。

他眼神真挚的看着厉怀明:“明哥儿,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考虑一下我?我这个人没什么特殊的嗜好,就是喜欢宠媳妇宠孩子,还有一把子远超常人的力气,你想打谁我都能帮你打,还会些雕工,一定能养活你们,保护你们。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厉怀明看着他,眼神闪烁,嘴唇抿紧不说话。

路归元焦急了,一手捂着疼痛难忍的腹部,踉跄上前两步,用另一只手去握厉怀明的手。

厉怀明条件反射的把他的手给打开了。

路归元的手停滞在空中,愣愣的看着他。

厉怀明别开脸,不想看到他眼中的绝望,用非常冰冷的声音道:“不可能!我不可能就这么放弃所有陪你留在这个小县城永远做一个村夫。而且,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你的话。怪就怪老天让我们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法相遇吧!”

是啊,他们错就错在在错误的时间里相遇,又在错误的时机里成为夫夫。

聪明人总免不了会多疑,尤其是在他从云端跌落陷入困境陷阱中的时候出现的路归元还这么特殊,厉怀明总会免不了会猜疑,很难去相信他。

而且厉怀明十七年的执着和梦想就是考科举,进入官场,从此平步青云成为人上人,这个梦想却被路归元给打破了。

虽然路归元不是故意的,但直接执行者依然是他,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以厉怀明对仕途的执着性子,以后总会时不时的想起这个遗憾,每当这时候也总会免不了对路归元产生怨怼,怨气积累起来,久而久之便会成为仇恨,最终也是相互折磨。

更何况路归元还一直在隐瞒欺骗厉怀明,如何能让厉怀明信任?

谎言从来都无法换来真心。可惜他懂得太迟了。

路归元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脑中渐渐回荡着那天晚上他从长眠中渐渐清醒时听到厉怀明挣扎时的绝望哀求和最后悲愤怨恨的诅咒,如果,那时候他意识到不对,强行让自己苏醒过来,控制自己的身体,停止对厉怀明的暴行,一切是否就会不一样?他们是否还会有机会?

不一定,因为他一定会将厉怀明当成麻烦,赶紧将他送回京城然后有多远躲多远,不得从此再也不相见,他们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

是了,他做这么多不就只是想要有个媳妇和孩子吗?什么时候竟然对厉怀明也这么在乎了?

路归元惨然一笑,腹部又是一阵剧痛传来,痛得他额头直冒冷汗,腿脚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厉怀明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藏在袖子下的拳头紧了又紧,终还是冷酷无情的转过身,往门外走去。

“等等!”路归元忍着痛喊住了他:“你回去小心,先不要暴露身份,在京城有人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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