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本没有尽兴,就是一肚子邪火来着,却是看见有人竟是在门口偷看,正要发怒之际,却是见那窗口探出一张干瘪的,却是非常白的,老女人的脸。
那老女人一露脸,见大汉便开口就骂道“还不滚出来,动作也不利索点,贵客来了,滚后头去帮忙,别污了贵人眼。”
一见是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那大汉心里的火立马就熄了,忙换上一张憨厚的笑脸。
门被推开,那大汉几步就跨出去,连连对那老女人点头哈腰陪着笑脸“是,是!小人这就滚,这就滚。”说着便是一路的小跑,朝着走廊的尽头去了。
“这腌臜地方,贵人不必亲自来的,遣人吩咐一声就是,如此的污秽不堪,弄脏了贵人的眼,实属不该。”那老女人忙躬身一礼,对那站在面前的人十分的恭敬。
一个女子被两个壮汉从走廊里拖了过来,她的眼睛上还蒙着白布,被请出来的绿萝。
她被反手绑着,一双腿也是早就挣扎得如棉条一般,没有了气力,沿路被拖着过来,原本干干净净的绣花袄裙,也是拖得污秽斑斓了。
“贵人打算如何处置?”那老女人望着被拖到面前扔在地上的那女子,恭敬的问着那穿着斗篷,巍峨立着的男子。
而那人却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明显是在看向那屋内,他的侍卫立马就明白了,上来就将那地上的女子揪起,在其中一人耳边叮嘱几句,便示意将人往里面拖。
那女子已是没有半分的气力挣扎,方才那两个拖她来的人又将门打开,将她拖进去,却是解开了她眼睛上的布条。
屋里太过昏暗,长时间没有见着光亮,她一时觉得双目甚是昏胀,眯缝着眼睛揉了半天,方才看清楚屋里的一切。
“呜呜!呜呜!”那炕上的女子此刻已经看清了她的模样,在这昏暗里呆的时间久了,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看得清楚。
绿萝抬头望去,那张脸虽然污秽脏乱,却是轮廓熟悉,她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不敢相信的往后一退,差点瘫在地上,又是不敢相信的撑起半截身子望过去,果真没有看错,那人不是慧兰又是谁。
“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这,这里到底是哪里?”绿萝直直指着已经面目快要认不出来的慧兰,满眼皆是惊恐。
“呜呜!呜呜!”那慧兰仍是只是呜呜,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眼泪却是哗哗的留着,满脸浑浊。
那铁链也随着她颤抖的哭泣发出“晃啷!”“晃啷!”的声响来,如獠牙一般,在这寂静无比的长廊里,分外的清晰和恐怖。
“你,你怎么啦,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怎么啦!”看着那慧兰的样子,绿萝似乎受了刺激一般,使劲全身的力气爬起来,冲到那炕上,她紧紧捏着慧兰裹在脖子前的被子,摇晃着她。
“你告诉我,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在完全未知的恐惧面前,绿萝似乎癫狂一般,一双眼睛血红血红,吓得那慧兰都忍不住往墙角缩。
“你说话啊?”绿萝恼羞成了的扯开那被子,慧兰的身体露了出来,她慌张的蜷缩起来双手环抱着全身,吓得瑟瑟发抖。
她身上只剩一身被撕的稀碎的里衣,原本石榴红的里衣也是血迹,脏污得都结成了一块块黑色污迹,一股血腥味夹杂着恶臭袭来,令人作呕。
那裸露出来的皮肤也是没有一块完好,全是伤痕遍布,血痂狰狞,那铁链锁在她的脚踝上,皮肤磨得血肉模糊,溃烂流脓,一双脚也是冻得通红,长满了冻疮。
这才多少日,虽不说是什么大家小姐,好歹也是侯府的一等大丫头,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比寻常小户家的小姐不差的,手底下也是小丫头支使着,从没干过什么粗活儿。
这些年在侯府也是将养得细皮嫩肉,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而此刻竟是如同一个鬼一般了,如此大的差异着实吓得那绿萝跳起来往后一退。
“这!”在门口,那侍卫也是看清了屋里的一切,似乎也不敢置信,不解的看向那老女人。
“嗨!爷您有所不知道,咱这里也是有规矩的,不听话的自然是要罚的,这丫头倔得很,就是不肯乖乖从了,竟是想咬舌自尽。
人是救过来了,可这舌头算是坏了,皮肉之苦是少不得一顿的,这里是禁闭室,吃点苦头,归置归置一段儿,也就听话了。”
那老女人微微一笑,苍白的面庞上,清晰见着那抹的均匀的白粉,红唇上的口脂涂得极为周正,半花的头发也是梳得极为工整,插着一把银梳,一丝不紊。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那绿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哪里见识过这般模样的人,而且是平日里最是爱打扮的娇艳的慧兰。
“呜呜呜!啊啊啊啊!”那炕上的人,只是哀嚎,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不对,不对,伊兰明明说你也是被送到乡下去了啊?怎么会?”
那绿萝似乎想起一些事情,心里升起一股不祥,接踵而来的便是无穷的恐惧。
“她骗了我,她骗了我,这里是哪里?是哪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那绿萝冲到门口,却是见那老女人的脸出现在那小窗口,“姑娘,进来了可就出不去了,此刻起,你便是这官妓属最下等的官妓了,记住,可别学她,要听话些,不然她就是你的榜样。”
那老女人说着便是看向炕上那慧兰,一见是她,那平日里跋扈惯了的慧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