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丫头已无大碍,劳你挂记了。”看着进来的柳晋风,乌门主这才又坐起身,双手往脑后一拂,神色非常的疲惫。
柳晋风走过来,将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那盘子里有两荤两素的四碟子菜,还有两碗白米饭,两双筷子。
“乌叔言重了,本就是自家妹妹,没有照拂好,还要来向乌叔请罪的,若是让家里知道,也定是要责怪的。”
“你也务须过多自责,这京城本就是处处暗藏杀机,这孩子哪里知道凶险,这里本就不是她这般性子该来的地方,唉!”乌门主看了看还在沉睡的女儿,不禁感叹。
那乌亦铎已是同柳晋风点头之际就算打了招呼,也不说客气话儿,直接过来就在那盘子里捡了筷子,端了碗白米饭往乌门主面前一递“吃吧!吃饱了去睡一觉,都熬了一宿了,脸都熬的跟锅底似的,别妹妹醒了吓着她。”玩笑着还露出几分调皮的笑意。
乌门主接过那碗筷,只停了半刻,伸手就是一个爆栗,打在乌亦铎的脑门儿上。“臭小子,你还笑得出来,刚才不是还在怪你爹么?”
那乌亦铎正端了另一个碗吃饭,夹的一口菜还没喂进嘴里,就杯这突如其来的一爆栗,打得筷子上的菜掉了不说,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哎哟!臭老头子,说说你也当真,我可是你亲儿子,下手这么重。”
“重吗?又不是丫头,小子么,打打更皮实,来来来,吃块肉就补回来了。”见儿子确实是不太高兴,乌门主忙夹了块肉来放进儿子的碗里。
见他们父子此刻还能如初的玩笑,柳晋风也就放了心,上前去看了一眼熟睡的乌采芊,这才找了个位子坐好,看着乌氏父子二人狼吞虎咽。
吴掌柜的一路小跑进来,看见门口跪着的苏叶,顿了顿,只打了个冷颤,后背有点发麻,也不敢问什么,急急进去了。
“门主,门主,镇南候爷亲自来了,在后门口,非要见您不可,我怎么也拦不住,您说可怎么好?”
吴掌柜十分的为难,明明是大冷儿的天儿,看见乌门主却是额上直冒汗,不知道是一路跑出来的汗还是让乌门主那杀人的眼神看得,反正就是局促不安的直抹着额上的汗。
“来得正好,他就是不来,老子也得打上门去找他的,什么玩意儿,我闺女在他家搞成这样儿,他是吃屎的吗?”一听是镇南候来了,乌门主激动的蹦起来就骂。
“多年未见,乌兄别来无恙!”只听又是进来一人,几人看去,却是见镇南候一人大步走了进来。
一看那人,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依然还是那个模样,只是少了几分书生气,多了几分权贵之气,眉宇间当年的那个意气青年是不见了,如今是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贵人模样。
乌门主迟疑了片刻,却更是火气上涌,立马上前几步嚷道:“姓李的,你来的正好,今日你若是跟我说的清楚,咱们就还讲讲交情,若是说不清楚,就休怪老子不讲情面。”
“乌兄息怒,我着实是不知道情况,如今芊芊还没有醒,除了你门口跪着的那孩子,旁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情况。”
那镇南候丝毫的没有生气,看向乌门主的样子反而眼角似乎带着些期盼已久的笑意。
“老二,去把苏叶叫进来。”
乌门主双手叉腰,十分谨慎的样子看向镇南候,却是吩咐乌亦铎去将苏叶带进来。
“乌兄难道不请我坐!”
镇南候又是看向乌门主,故意问着,然而乌门主孩子赌气似的,脑袋望向一边,当做没有看见他。
“世伯,您请坐,怠慢了。”
那一旁的柳晋风忙上去恭恭敬敬的对着镇南候一礼,接着他又轻声吩咐了吴掌柜的将方才乌门主父子吃完的残羹饭菜都撤下去,泡上好的茶来。
“怠慢个屁,他爱坐不坐,老子又没有请他来,他还挑理儿了不成,还泡好茶,泡个屁,有几片树叶子给他就不错了,老子到这时候还渴着呢!”
乌门主双眉一挑,十分挑衅的看向镇南候,自顾的坐下,气鼓鼓的说着。
那镇南候却是不说话,那乌门主越发的生气,他竟是唇畔越发的笑意浅浅。
不大一会子,乌亦铎便叫了苏叶进来,苏叶仍是执意跪在堂中,吴掌柜的也进来上了茶水,然后十分识趣的出去,将门关的严实,守在外头。
镇南候见茶盏端起,轻轻用茶盖刮了刮茶沫,轻抿了一口,方才十分满意的说着“嗯,茶很好,多谢乌兄款待了。”
一见他还是这般不咸不淡的样子,乌门主就愈发的火直窜上来,看看还未醒的女儿就更是忍不得,跳起来指着镇南候就骂开了,
“我呸,是叫你来喝茶的吗?我闺女可还躺在床上,你还有脸喝茶了,这么多年官儿,你白当的啊!随随便便你府上的人,说掳了就掳了,说要办就可以办了,那可是你儿媳妇,我亲闺女,你这官儿当的有屁用!”
镇南候看向激动非常的乌门主,也不急着反驳,慢慢放下手里的茶盏,这才双手抱拳镇定的看向乌门主“乌兄,此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我可告诉你,要不是她从来都是这般的信你,老子可是不会把闺女交给你的,现如今我闺女身陷险境,差点儿就没命了,我可就这么一个闺女,你赔不起的。”
乌门主激动的冲到镇南候的面前,揪起他的衣领,二人双目而对。
“只要有我在,一定保她平安,这事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