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大晚上的,天色很暗,所以也不怎么看得清楚,可是那颜色很深,肯定不是水呀,一看就知道是出血了。
林长源一脚就把顾泽顺给撂倒了,反手把他的手绑在了后面,然后赶紧去看天阔怎么样了。
今日天阔哥完全是来帮忙的啊,这要是出了事,真不知道怎么跟顾家交代。
这虽然是夏天,但是猛地掉进水里还是觉得凉飕飕的,更何况还磕着头了,血流了一脸,天阔这会儿有些难受。
林长富赶紧叫他,“天阔,天阔,你醒醒啊,你怎么样了?”
天阔没有晕过去,但是也不太清醒,这可耽误不得,林长源赶紧把天阔背了起来,朝顾家跑。
而林长富就赶紧去请大夫来了,子俊他们几个孩子这会儿也不能走,要在那儿守着那两个人,这一晚上还有的折腾呢。
林长源背着天阔回了顾家,来开门的是顾泽林,见天阔伤着了,赶紧问,“这是怎么了?”
林长源忙说,“刚刚抓贼的时候被贼给推水里去了,磕着脑袋了,我大哥已经去请大夫来了,快让孩子换身衣裳。”
进了屋里,给天阔把湿衣裳脱掉,他躺在床上有些难受,流了不少血呐,那衣裳上面都是血迹。
王氏和朱氏十分心疼,林长源见状更是不好意思了,一个劲儿的道歉,“实在是对不住你们,今晚上都是为了我们家的事,实在是不该让天阔去的,还没有看好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才好了。”
顾平章说,“行了老三,这事儿也不怪你们,天阔去抓贼这事儿我们也是同意的,黑灯瞎火的,你们是为了抓贼,哪能一直看着他呀?再说了,他掉进水里又不是你们的错,是那贼人的错。”
林长源这会儿不好说那做贼的就是顾泽顺,这要是让顾平章知道了,还不得火冒三丈啊?天阔还没好,实在是不该再生事端。
不一会儿林长富就去把大夫给请来了,大夫看过了之后就说是流太多血了,又掉进水里,有点儿着凉,所以现在才晕过去了。
问题倒是也不大,就是好起来了之后还得好好补补才行。
看到天阔没事,林长富和林长源这才放心地离开了顾家,还得去把那两个做贼的给捆起来。
现在几个孩子在那儿看着呢,就怕他们把手上的结给挣脱了,要是再把自家的孩子伤了怎么办?
到了堰塘边上,还好,那两个做贼的还规规矩矩的被捆在那儿呢,林长源气得不轻,都怪这两个做贼的。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顾泽顺,另外一个也是村里人,还是顾家的本家,叫顾东来,他们家今年也的确是养了蚕。
见林长源来了,他们两个都很害怕,林长源的名声可是传得很远的,这村里谁不知道他厉害呀,这要是惹上了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本来也没想着会被他们抓住,毕竟大晚上的来摘点儿桑叶,这东西也不值钱,他们就是觉得简便而已,谁知道竟然还被抓住了,现在可不知道怎么脱身了。
林长源到了跟前,也没跟他们客气,直接就踢了一脚,“挺厉害啊,竟然敢偷我们家的东西,顾泽顺,我竟没想到你还有手脚不干净的时候,这事儿我可得好好问问你爹,他到底是怎么把你这个儿子给教出来的。”
一听这话,顾泽顺吓得不轻,赶忙道,“老三,咱们有事儿好好说,你可别把这事儿给捅大了,我爹要是知道了那还得了?我告诉你啊,平时我也没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你可别这么害我,这事儿我跟你们道歉也就算是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林长源狠狠地唾了一口,“我呸,你说过去了就过去了?你是做贼的,偷的是我们家的东西,这事儿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哪里轮得上你来说话?你既然怕你爹知道,又何必要做贼呢?你们家家大业大的,还差这么点儿东西不成?”
其实谁都知道,来偷桑叶也不是为了省钱,这东西哪里就值钱了,只不过是图方便罢了。
村里的桑树林现在桑叶都被摘光了,要养蚕就得进山里去转悠,要不然家里的蚕就得饿死。
这两个人很明显就是因为又想养蚕挣钱,又不想那么麻烦的进山里去摘桑叶,所以才打上了他们家桑树林的主意。
不管偷的东西值不值钱,这行为肯定是不对的,既然抓住了,就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林长富说,“你们倒是方便了,我们家的孩子每日背着背篓到山里去摘桑叶,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个的都知道吃苦才能挣钱,你们可倒好,这么大岁数了,不学点儿好,连小孩子都不如。”
说起这个,林长源脑海里浮现出家里的几个孩子背着一大背篓桑叶往家走的样子,背都给压弯了,前面还赶着一群羊。
这么辛苦也没见孩子们喊一句累,家里种的桑树倒是便宜了这些人。
想到这些,他更是生气了,咬牙切齿的说,“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事儿一定得讨个说法才行,顾泽顺,你刚刚还伤了天阔,这事儿也得一并算账。”
顾泽顺现在心里发毛,这要是只偷了桑叶倒也还好,又不值钱,到时候随便说几句,村民还会觉得林家小气呢,但是现在天阔那小子受了伤,二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老三,你看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两家关系本来就闹成这样了,这要是再添事端,以后可真的不用来往了,你们得罪了我们顾家有什么好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