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自从得那个消息之后,反而就好转了。他当然不介意苏果的出身,管她本来是谁的人,她以后,只能是他的人。
“王爷?”
“嗯,那就放了罢。”
方元顺等了半天,见陆则琰眸色深沉,以为此事难说,没想到竟是这么好商与。
“老奴谢过王爷。”
陆则琰将手中的玩物搁下,换了只手撑额,撩起眼皮看向方元顺,“她这两日过得如何。”
方元顺知道,这是在问苏果了。
他也是伺候过镇北王的老人,父子两个脾气是顶像,吃软不吃硬。于是他忖了忖开口:“不瞒王爷说,老奴刚从宫外回来,见到苏果,那是活脱脱瘦了一圈啊。”
“眼下带着乌青,双颊都能凹出梨涡,看来真真茶饭不思!”
陆则琰被他抑扬顿挫的瞎话说笑了,“两日,她就能可怜成这样?”
“可不么。”方元顺撇撇嘴,“老奴问他何事,他只会说惹了王爷生气,后悔不迭。”
明知方元顺往大了说,陆则琰还是颇为受用,脸色都好看许多。
方元顺借机询问:“王爷,要不然,先把苏果送回衍庆宫?”
陆则琰哼笑道,“她想得美。”
惹了他的人,总要给点教训,不然他以后再纵容她几次,怕是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但监栏院人多眼杂,他忽又想起苏果在马车上换衣衫的情态,突然觉得败兴。
“替小太监寻处单独的住地。”
“...是,王爷。”
方元顺很无奈,他是没看出王爷在生气,分明就是渴着想折腾苏果,等啥时候把人折腾跑了,看王爷怎么办。
苏果等了一炷香,终于看到方元顺从衍庆宫里走出来,她小跑上前紧张问:“大公公,崔宝的事,王爷同意放人吗?”
“嗯,行了。”
苏果怕拍心口,“那就好。”
她还真怕崔宝出事,那样的话,间接就是她害的。
“对了大公公,王爷,他有没有提起我啊?”苏果小心翼翼地试探。
方元顺看她灵秀的小脸满是期待,怕打击她,掩饰了番,“嗯,王爷叫你好好用饭,可不能再瘦了,还叫我替你在宫内找间空房住。”
“...哦。”
苏果垂下头,她呆在大人身边那么久,哪能不熟悉他的性子。
这种好好用饭的话,显然就是总管公公安慰她说的,给她找空房大概也不是大人的心思。
办妥崔宝的事,方元顺闲下心,好奇地问道:“小苏果,话说你到底惹到王爷哪儿了?”
苏果平复了两日的心情,这样被提起,余留点失落,她半真半假地胡诌:“就是王爷有侧妃的传闻,我以前没听说过,多嘴了几句...”
方元顺忍不住打断,“王爷什么时候纳侧妃了,我怎么不晓得。”
“啊?”苏果茫然抬头,“大公公,王爷没有娶那个赵家小姐吗?”
“哦,原来你是说赵参政的女儿。”方元顺恍然大悟,摆手道:“不要听旁人瞎说,她与咱们王爷可没关系,不过,你记着别多问啊,这事,王爷不喜提起。”
“可,可是她住在王府?”
“住是住在王府,但...”方元顺叹了口气,“一时半刻说不明白。”
当年的事,知道内情的人不多,此事又是摄政王最大的逆鳞,无人敢触,便由得那些传闻去了。
方元顺轻拍了苏果的脑袋一下,“你啊,要是问了这个,那就是活该。”
苏果现下是半分没心思听方元顺说的话了,她心底悄悄得生出小小一截翠绿枝条,将阴霾一扫而空,脸上不禁浮起笑意。
哎呀,她之前是不是都白哭了,真沉不住气,好歹要回来问问人才对。
方元顺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苏果脸上又是笑又是蹙眉,嗔怪了句:“还不快跟上,老头还得给你找住地儿呢!”
苏果回过神,弯了弯眼角,“哦哦,就来了。”
...
往后波澜不惊地过了一旬,苏果重新开始守茶房。
她住在宫墙内侧的配室,膳房里烧水能带往独立的住处,的确是方便了不少。
衍庆宫回来翌日,崔宝就被锦衣卫给送回来了,虽然没死,但去了半条命,床上躺了七八天,勉强能起来走动。
苏果因为心怀愧疚,便担下了照顾崔宝用食的责任,说来简单,就是送送饭。
“怎么还是你?我看到你都吃不下饭!”崔宝说的顺口,手却比嘴还要快地接过苏果手里的食盒。
“又要吃肥肉,我都吃腻了!”
苏果看着崔宝大口用汤勺裹饭,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崔宝总是这样,料他这次因为她糟了大罪,总归会迁怒于她身上,以为会骂的多难听,没想到,还是与以前一样,每日讲些贫嘴反话。
“明日,我与安洛说换点绿叶菜,但是肉也不能少。”
崔宝哼了声,小声说了句无人听见的谢谢。
吃饱喝足,崔宝靠着木塌,他兼顾门役,所以睡在门房的小间,虽然简陋,但比起监栏院尚算不错。
他有点无聊,出声道:“你不是被摄政王救了么,怎得跑回尚膳监了?”
苏果好些日子没见到陆则琰,心里想起他就酸,胸口发闷的一塌糊涂,尤其她还误会了大人。
她逞强:“我觉得尚膳监挺好的。”
“能有衍庆宫好?”崔宝恍然大悟,“你不会把那么大的靠山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