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是知晓这味香是什么香了,我可还没同陛下回禀呢,这味香难得,是西域进贡的香料,现今也只有太皇太后和德妃娘娘宫里有。”
曾香云面色不变,风轻云淡地将素素话中的错漏给挑了出来。
她到底是个有礼有节的宫妃,说完这话就同太皇太后行了一礼。
“太皇太后,妾身无意冒犯。”
太皇太后再是老糊涂也知晓今儿引出这场是个什么意思了,这是给她设了套了啊,只是皇后中毒是怎么回事?也是他们干的?
十三怕是知晓当年宸妃之事了,为了报复她,十三还真是出手狠辣啊,跟当年整治朝堂的手段真是如出一辙的干脆利落。
连曾香云都是他们那边的人。
那皇上呢?皇上知晓多少?皇上又要做什么?她能感觉皇上这些年一直想脱离她的掌控,可是他莫不是忘了,与言淮谋,无疑是与虎谋皮。
何况当年那杯毒酒皇上虽说不能肯定有她给言淮下的毒,但他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吧,但是他还是将那杯毒酒端给了他。
“什么?竟是这味香,要是这香料是从哀家宫里流出去的那哀家罪过可就大了,那就是哀家看管不力了。”
太皇太后不愧是拿着贤淑名头在后宫纵横多年的人物,都这时候了还能装无辜、扮贤良。
“陛下,臣无意冒犯,但内人也不能平白就此被人给害了去。”
言淮也是摆明了立场的,此事不找出凶手决不罢休。
太皇太后干脆暗自垂泪了起来,口口声声说着自个儿是被冤枉的。
“什么杀手,什么香料,怕全是太后那贼子冤枉哀家的,哀家记得那味香料太后也是有的。”
太皇太后是打定了主意,今儿是抵死不承认,她好歹是太皇太后,虽说朝中老臣已经换了一茬儿了,但她还有母家的权势在,有些个老臣的余威还在,到时候加以利用,他们也还是不敢动她的。
“什么东西,一搜不就知道了?”言淮风轻云淡地接话道。
“大胆!”皇上心中快意,面上却是端得威严十足,“太皇太后的宫殿,岂容你说搜就搜,怡亲王,莫要忘了她是我朝的太皇太后。”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不该以身作则吗?”言淮分毫不让,“不但是太皇太后,德妃娘娘的宫殿也一样要搜!”
皇上气得脸色铁青,太皇太后却是知晓自个儿这一遭怕是逃不过了,指不定自个儿宫殿里藏着什么铁证呢。
只要皇后和骆卿所中的毒药在德妃那里发现一份,就算也能在她宫殿里搜出来,皇上为了息事宁人、为了皇家颜面,选择丢弃的也只能是德妃。
她给了王嬷嬷一个眼色,王嬷嬷会意,就要悄悄退下去将事情给办了,没成想被舒以歌给喊住了。
“王嬷嬷这是要去做什么?”
王嬷嬷立时收回踏出半步的脚,恭敬回道:“太皇太后有些冷,奴婢去给太皇太后拿个汤婆子来。”
太皇太后故作生气道:“怎么?哀家都成了囚犯了?”
皇上看了忙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担忧太皇太后,如今情势复杂,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太皇太后心头那把火是愈烧愈旺,奈何她不能发作,只好硬咽下这口气了。
“舒昭仪不愧是出身书香门第,说话做事就是这般稳妥、思虑周全。”
她一字一顿地将这话说完了。
舒以歌不是傻子,也算是看出来了,言淮这是要跟太皇太后撕破脸了,她无论如何也是站在骆卿这边的,如今骆卿被害,她也不愿放过那些个害她的人。
“太皇太后谬赞了,以歌很多事都不懂的。”
“陛下,还请您派人查证才是。”言淮又旧话重提。
皇上很是为难地看了太皇太后一眼,叹了口气:“去吧,将长乐宫和德妃住的宫殿一并搜查一番。”
这于皇室之人来说无疑是耻辱,特特是已经到了太皇太后这个年岁地位,可她不能说什么,在外人看来她的性子该就是体谅旁人的,她只能忍着。
大不了就撕破脸。
一时,屋内很是安静,而骆卿就在这时候醒了过来。
“可感觉好些了?”言淮轻声问道。
骆卿点了点头:“我是……中毒了吗?”
“你自个儿觉出来了?”言淮替骆卿理了理被角。
骆卿点了点头:“就之前觉着身子有些不对劲儿,学了这么久的医,还真是羞愧。”
就在这时候,皇上派去搜查两个宫殿的人回来了,在太皇太后的殿内发现了好几味毒药。
有血滴泪叶子的粉末,有骆卿和宸妃娘娘所中之毒药,还有……
——无感!
“母后,您宫殿里的毒药还真是齐备呢,总不会您在学解毒吧?”言淮讽笑道。
“这是有人故意陷害!”太皇太后是打算好了咬死不承认。
“那无论是谁来指证,您都能说成是陷害了?谁陷害您?我?”言淮面色骤冷,“真是可笑至极!”
随后,他面对皇上,微微一躬身:“陛下,还请您明察,为臣、为内人,还个公道!还有皇后娘娘。”
“十三啊,哀家自问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这样?这一看分明就是定国公一派反贼使的离间计啊!”
太皇太后如今这副模样还真像是被儿子伤透了心的老母亲。
“皇后是皇上的妻子,还是哀家的侄孙女,如卿又是你的妻子,哀家怎么会……”
“是吗?无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