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啊!”商震摇头叹息着往回走。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自己素未谋面的海盗王王值竟然被朝廷处死了。
不过,作为半拉读书人的商震在震惊之后却也能想明白。
在汉地历史上,象王值这样的人并不少见。
叛乱、坐大、招安,然后或者被处死或者被朝廷当作枪给用掉了。
这就是这种和朝廷作对者的宿命,以叛乱生势力太大朝廷收拾不掉就招安。
而被招安后原来的旧帐就又被翻了出来,就又被处死。
唉,这是何苦来哉!
商震也只是感叹,虽然这天下大事他并不怎么关心,可是他却也知道,王值这个海盗王一死,这东南沿海只怕就更乱了。
商震心里正想着的时候他就看到前面有四个人奔自己这里跑过来了。
虽然隔得还有点远,可他一看那跑路的姿势便知道,那终是喜溏那扎白玉川追出来了,至于第四个人是谁他还真就没看出来。
这仨个人咋才跟上来,要说商震心里没有对喜糖他们的埋怨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兄弟不就是这样吗?那要是互相总客客气气的那未必就是真兄弟。
商震心里正埋怨着呢,可就见喜糖他们后面却又多出一群人来。
还是自己的兄弟好,知道先跑出来帮自己的忙,商震又想。
一时之间,他对喜糖他们三个的埋怨就又被抱到九宵云外去了。
还不错,看自己出来追敌了,别管是自己的兄弟还是锦衣卫都出来帮忙了!
可是随着喜糖他们几个跑的更近了一些,商震却发现不对了!
哪不对了?他就见白玉川在一边往自己这里跑却是一边频频回头。
嗯?不对,这要是都来帮自己的那白玉川还用总回头吗?
商震那眼力多好使,这时他就看明白了,和喜糖他们三个人跑在一起的那是韩文沐,而韩文沐手里还拿了一杆鸟枪。
而到了这个时候白玉川的喊声便传来了,那喊的分明却是:“板凳,救命!”
在听清了白玉川喊话的这一刻商震差点被气笑了。
我一个人出来追倭寇,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那怎么还跟我喊“救命”?
可是再看看就在喜糖白玉川身后的那也些同样在狂奔的锦衣卫,商震突然不明白这是咋回事了了!
都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那大意是说兄弟俩因为分家在自己院里打起来了,可这个时候外面却来外人来欺负他们家了。
那这兄弟俩怎么办?那当然就先不打架了,先把外面的人给打跑再说吧。
可现在的情形却是反过了,应当叫作“外侮既去,兄弟阋墙”!
那外面来挑衅的人被打跑了,那兄弟俩为了分家还不得接着干?!
而现在于商震他们这些人来讲却也正是如此。
王值这个海盗王也死了,倭寇也回去争家产了,那么商震他们这伙联合作战的人之间的矛盾也就又凸显来了。
朱喜答应对商震对朱老六既往不究了,可是人家可没放过白玉川。
而商震就用拖延之计把这事给拖下来了,毕竟大伙要合伙打倭寇嘛,朱喜也不好说啥。
可是现在倭寇走了,那人家朱喜岂能不找白玉川算帐?
商震可是听白玉川猜测了,说那个玉王爷可能是朱喜的爷爷。
那人家好歹也是个王爷,白玉川却是在那极要脸面的京师之地大肆宣扬那个老头一树梨花压海棠!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象人家玉王府的脸面那能是小脸吗?人家那得是老大一张脸皮了。
现在那张大脸因为白玉川而蒙羞,人家朱喜又怎么可能放过白玉川?
“快跑啊!狗日的朱喜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了!”
果然,商震关于整件事情的猜测那是完全正确的,在距离商震还有一百来步的时候,白玉川就又高喊了起来。
而这时商震左手就又把自己的弓摘了下来,同时右手就夹出了三支箭。
然后他就将持弓的左手持箭的右手向两边一分。
要说商震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那喜糖那扎白玉川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白玉川拉着那扎向右一拐,喜糖拉着韩文沐就向左一拐,中间可就出了空当了。
而这时商震举弓搭箭却不开弓就把箭锋指向了前方。
而就在商震举弓搭箭前指的刹那,后面那些正急奔而来的锦衣卫便嘎然止步了!
如果说此时的锦衣卫是后世急驰的汽车,那么,商震的弓箭却是后世那最好的刹车片!
现在商震距离后面的那些锦衣卫却是正好二百来步,正在他弓箭的有效射程之内!
在最早锦衣卫追捕他们的时候,商震射出的石子让锦衣卫们吃尽了苦头。
而当锦衣卫们和商震并肩作战的时候,商震对付倭寇可就用弓箭了。
商震的箭法那还用说吗?发倭寇的尸体为证!
现在双方又翻脸成仇了,而且,商震却是用箭指向了锦衣卫。
虽然商震现在没有开弓,可是哪个锦衣卫不知道商震之所以不开弓那是因为这张弓是硬弓,人家商震也只是不想徒费力气罢了。
或者也可以理解成,商震在给他们锦衣卫面子。
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商震这弓要是找开了,那箭箭可是要见血的!
你说就这架势哪个锦衣卫不怕?他们又怎么敢往前冲?!
喜糖他们四个跑到商震身边来了,他们这伙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