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简铭又道:“和你说这个人,便是让你知道。到时候见了,也有个防备。”
季凝诧异:“这位展先生既为西席,自是在外面教导大郎他们兄弟读书,不会入内宅的。我是深宅妇人,也断没有去招惹他的道理。”
所以,侯爷何以特意嘱咐我这个?
简铭闻言苦笑:“你没见过那位展先生。据我所见,他是个不拘俗礼的人……”
他迟疑了一瞬,方又道:“这个人,我总觉得,他不是个教书先生那般简单!”
“侯爷的意思,他可能对府里不利?”
“那倒也不至于,”简铭缓缓摇头,“他投奔了太子的门路,仕途上必有所图,不会平白做出什么失礼的事,自毁前程的。总之,多些小心吧!”
简铭没有告诉季凝,对展逸这个人,只看其外表,其实除了那些魏晋名士般的疏狂气质以外,他真没看出旁的值得怀疑的地方。
但是简铭以久经沙场、见多了生死场面,对危险的敏锐直觉,他只是与展逸打了一个照面,便觉得展逸这个人,对自己,隐隐的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类似敌意的感觉。
真是莫名其妙!
简铭不想让自己这种没依据的神叨叨的感觉影响了季凝。
反正,展逸就算再是个人物,展逸就算是太子面前的红人,若敢在常胜侯府胡来,简铭自问也料理得了他。
“我明白了!”季凝了然道,“这位展先生是太子看重的人,他来我们府里,我们以礼相待。但若他言行无状,我们却也不惧怕他。”
“就是这个意思!”简铭笑着点头。
两个人于是又叙了几句话,简铭便不得不出门了。
季凝依旧在府中,料理事务。
第一件就是简誉的伤,郭青去配了新药回来,呈给季凝。
季凝督促着仆从煎好,哄着简誉喝了。
与昨日相比,简誉添了精神头儿,都能和三郎一起打闹了。
季凝不由得感慨小孩子家就是不会装病。
或许是因为被简铭训过,也或许是因为昨日见识了季凝根本不怕那只大蛤.蟆,简誉面对季凝的时候,乖觉了很多。
尤其是面对歆儿的时候,简誉也不大敢像原来那样大气儿说话了,估计是怕歆儿再祭出团团这个杀手锏——
小小的郎君,被“猫瘟”吓到了,估计以后能收敛些跋扈霸道。
季凝觉得,这于简誉闻言,说不定还是好事。
四个小的相安无事,季凝心里就踏实了大半。
但是,张婆子还是让她厌烦。
张婆子依旧是那副时不时地阴阳怪气劲儿。
就算是昨日给孩子们做新衣衫的那件事,季凝不卑不亢地吩咐了她,她也不得不吭哧吭哧地领命了,可是那种阴阳怪气,还是无时无刻不在让季凝闹心。
因为昨夜知道了大郎他们兄弟三个的身世,尤其是知道了二郎简誉的身世,季凝白日里忙中偷闲细细回味过往,越发觉得张婆子待简誉和待大郎、三郎不一样。
他们三兄弟的身世,如郭青、如张婆子这种府中的老人,不可能不知道。
这般推测下来,张婆子或许不仅仅是知道内情,还是简家的老人了。
说不定,这张婆子还是昔年简誉的亲生父母身边侍奉的人。
否则,她怎么会对简誉那般上心?
论理,歆儿才算是简铭正八经儿的亲生儿女。就是巴结,张婆子也应该巴结歆儿啊!
还是,张婆子笃定了简铭不会有旁的儿女,这偌大的常胜侯府,以后都是简誉的?
又许是,那老婆子认定歆儿将来长大了会嫁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季凝在心里暗嘁一声:以简铭宠女儿的那个劲儿,将来谁娶歆儿,也得掂量掂量自家的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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