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染望着墓碑上的名字,回想起刚才姑姑指着墓碑上,说了好多话。
再看着“蓝田玉烟”四个字,他若有所思。
不能动用内力的白陌染,冷冷问辰逸,“你刚才可曾听见些只言片语?”
辰逸努力回想,“隐约听到什么‘不配’,其他的都没听清楚。”
“不配……”璨若星辰的眼眸变得更加深沉,甚至能看见他眼里星辰陨落之后的孤寂与冷漠。
到底什么不配?为什么不配?
急促的马蹄声踏过一望无际的雪原。丹夷盖草原的冬天,只有一种颜色,那便是圣白的雪色。
“驾!”裴东隅的马疾速奔走在雪上,他这次冲在最前面。
“爷,您小心。”娄香担忧道,爷的速度太快,在雪地里是很容易出事儿的。
裴东隅像是没听见似的,再将手中的马鞭狠狠一挥,“再快点儿!”
娄香索性也将马鞭狠狠摔在马屁股上,追了上去。
终于看见了帐篷,裴东隅眼中有了喜色。
“呜呜——”平日里听起来悠扬浑厚的牛角声,现在听来,就像地狱之门开启时,发出了沉重而哀怨的声音。
“母后!”裴东隅眼中的喜色不见,更多的是惊慌与悔意。
走出沙漠没多久,就收到母后病危的消息,他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赶回兹夷国,就是为了见母后最后一面。
白色纱幔已在空中飘扬……只有尊贵的王后,才配挂上圣洁的白色纱幔,象征着她欲前往天堂之路。
他还是来迟了一步……
郾城,金銮殿。
“禀皇上,兹夷国王后去世,兹夷国国王重新迎娶去丹族大公主,如今势力更甚从前。上阮国一直对华玥虎视眈眈,我们应尽早拉拢兹夷国,否则,若上妧国与兹夷国联合,恐对我华玥不利啊。”新任礼部侍郎李墨枫上奏道。
“李爱卿所言甚是,可有何良策?”拓跋鈞面不改色,缓缓道。
“禀皇上,联姻乃是上策。”
在一旁的拓跋珣听见联姻两个字,剑锋般的眉头不由得微蹙。
“嗯,联姻实为上策。可我华玥的公主应该嫁给谁呢?朕听闻,兹夷国先王后生前最爱三王子,相传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便是这位三王子。但现在先王后去世,兹夷国国王重新娶后,现在兹夷国国王仿佛更看重二王子。”
拓跋珣一听,眉头渐舒。
殿里的文武大臣纷纷议论起来,一时热闹起来。
“禀父皇,儿臣建议,先送些食物和粮草,以表拉拢之意,如今兹夷国最缺的便是这些。再派使者前去打探如今兹夷国内部的情况,弄清楚谁更有望继承王位之后,再谈联姻之事也不迟。”拓跋珣俯首禀报。
“对啊!此法甚好。”有朝臣附和小声道。
“嗯,那就依太子的方法去办。”拓跋鈞缓缓道。
退朝后,拓跋珣在宫门外与翼王偶遇。
“那熊,是你一早就藏好的吧?你知道父皇那日定会去那个地方。”翼王冷冷道。
拓跋珣环顾四周无人,对着翼王蔑然一笑,“是,又怎么样?你可有何证据?”
“皇兄果然演得一场好戏,三弟自愧不如!”翼王咬碎一口银牙,从牙缝中蹦出这句话。
“三弟,过奖了!”拓跋珣昂首阔步,转身离开,嘴角还带有一抹得意的笑。
“皇兄,听说佘若雪回来了,现在就在皇宫里,你怎么不去看她?这华玥国谁人不知,咱们的太子殿下是个重情重义的痴情人,对天下第一美人念念不忘。怎么?如今她真的回来了,你反而对她不管不顾,皇兄这重情重义的好形象,不要了?”阴阳怪气的声音却是一字一句刺痛拓跋珣的心。
拓跋珣止住了脚步,但手中的拳头已是紧握,但他没回头,而是继续快步走出皇宫。
昨日,他跟随若雪进宫,但却被母妃的人拦在了宫外,命他不许再与佘若雪沾上半点干系,否则,他储君之位不保。
母妃的话,他从来不敢忤逆。
皇宫,司制房。
两排宫女恭敬地站在司制房牌匾下的庭院里,几乎每一个宫女都未曾描眉画鬓,个个淡雅清爽,头上皆梳着祥云髻,戴上最简单的装饰点缀。
地上积雪已经被扫尽,天上虽然挂着暖阳,一阵寒风刮过,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像被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刮着,又冷又疼。
其中最尾巴上,最角落里,站着新入宫的小丫。
着一身浅粉色长裙,素雅干净,只有领口与裙边绣有细碎的金银花,洋溢着青春的灵动,但却极为低调内敛。尽管站在最角落里,身上却似乎依然散发着光芒,衬得她皮肤愈发晶莹透亮,肤白似雪。
李司制穿着一丝深绿色绣百合花的长袍,淡眉轻描,唇色微微点缀,面容气色更这些宫女比起来,更加红润饱满。
鼻尖微扬,一脸严肃道:“还有半月时间,就是静贵妃娘娘的诞辰宴,而后不久,就是腊八节、除夕、年初一。这节日一个紧接着一个,每年腊月尾,后宫每人都会收到两套新衣过年,今后可有得忙的。你们每个人都给本司制打起十二分精神,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容不得半分差错,否则,不仅是你的脑袋要搬家,整个司制房的人,都难辞其咎!”
“是!”众宫女异口同声应道。
李司制领着宫女们进入司制房大殿,殿里摆满了方形的绣架,花绷子,有序的排列,但又紧紧相连。随处可见针、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