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可是她偏偏就是不想承认,仍然嘴硬的回了句:
“我恨不恨又能怎样?”
“等你日后成了贵妃,他们见了你……亦是要卑躬屈膝的!”
那人说完就递了一颗药丸给程诺:
“吃下它,可保你的守宫砂还有……你的喜脉可解!”
程诺接过后犹豫了片刻,方才问道:“你……不会是想害我吧。”
那人笑了,心想这时候聪明了,有什么用?这药她是非吃下去不可的。
她体内的子蛊还很弱,需要……一些东西迅速养大,以备随时能发挥作用。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死人,我要来何用?”死是一定要死的,但不是现在。
程诺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就服下了药丸。
“真听话,我的好姑娘!”
可是她未曾想到要问:
那人到底为何要把她送进东宫?
为何只让她争宠讨好太子殿下,却不需要她多做什么?
还有,那人会不会找她来做什么事?
如果她不听话,将会如何反制于她?
但无论如何,程诺已经没了退路!
夜风微凉,那人正如来时一样,无影无踪。
只留下树影晃动,更像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第二天,程诺待程大人回府后,直接去了前院书房,程大人立于书案前,看向跪在地上的程诺,气的是一阵眩晕:
“你!”
“以你的名声,还妄想进东宫?”
“我看你是想出头想疯了,刚搁下了邕亲王府,竟又瞄上了东宫!”
程诺抬起头,大声回话,似是要说服程大人:
“父亲!如若不然,您真的希望我嫁了二殿下的姻亲为妾吗?”
“到时候,咱们程家,该怎么算?”是二皇子党,还是太子党?
“难道钟家不会怀疑,父亲是脚踩两只船,两头讨好吗?”
程大人一时无话,他这两天也为这事而愁苦。
原来想着,如果能嫁入身为纯臣的邕亲王府,成了赵谨的女人,哪怕是侍妾也好,关于二殿下赵议姻亲的那档子事,也算是对钟家和太子有个交待。
只是没想到,程诺那日大闹之下,意图栽脏嫁祸宋妧,事情的结局却太难看了些。
可他身为一家主,却不能承认自己的过失,自己是把责任都推到了程诺身上。
在他看来:程诺太过愚蠢,拖累了他这个父亲。
程大人想到这,不免有些气结:
“怎么算?你就是出家当姑子,亦是不能嫁给了赵议的姻亲为妾的!”
“父亲!女儿这些年来,也是得您精心教导的,您就甘心多年心血付之东流吗?”
“女儿入东宫之后,若能得太子青睐,将来对父亲和哥哥的仕途,亦大有益处!”
程大人听到这,不禁也动了心思,定定的看着程诺半晌:
“听你的意思……你是有了主意?”
“父亲,请听女儿一言……”
片刻之后,程大人眼神炯炯,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几天后,坊间传闻,程大人要送程家大姑娘,程诺到庵里做姑子。
可是……
“世子妃,说是那雍京城外的知水庵的师太,见了程诺的真容又取得了八字后……”
“断定此女不能留在阉里!”
宋妧正在榻上,腿盘而坐边看着帐册,边听伶南唠叨:
“为什么?”
“说她是……贵妃的命!”
“她们庵里,承不住她这等尊贵之人!”
终于,宋妧抬起头来: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那是不是有人说谨哥哥没能纳了她,是因为谨哥哥……”
“没有帝王的命?”
“姑娘所料不错!”
“嗯,这招棋厉害啊!”
“咱们王府,一路小心慎重,很怕被陛下猜忌,自然是不会出手戳破这样的谎言!”
宋妧皱着眉,喃喃着:
“可这并不能阻止……陛下查证啊!”
“亦不能妨碍,太子殿下疑心!”
“所以司天监那里……”
赵谨此时走了进来,就坐在了宋妧的身边,轻揽她入怀,靠在了后面的迎枕上:
“阿钰所料不错,程大人已经打通了司天监金大人那一环!”
“谨哥哥你这也太……神通了吧。”
“托阿钰的福,我钱多人多,好办事!”
宋妧知晓他是在故意的说她的好话,仰头与他对视,心灵神会的甜甜一笑:
“我为我男人,都是应该的!”
赵谨因她的土味情话,心花怒放:“呵呵!”
“可我觉得,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众人完全相信!”
赵谨耐心的给她解释道:
“所以……这就让人免不了以为,是二殿下赵议要将程家收入囊中,亦或是离间钟程两家!”
“哦!什么事一扯上党争,就……阴谋重重了!”
“嗯。”赵谨低声应了后,就握着她玉指,在手里摆弄着。
“可赵议,这算是被人当了踏板了,他如何能甘心?”
“他不甘心又能怎样?他越有动作,越会让人疑心,他对程家别有用心!”
“那他不动,亦不能澄清,除非他拆穿整件事情。”
“和庵里的师太,都是私下的往来,无凭无据的,拆穿又谈何容易?”
“所以程家的意思是,让程诺……入宫或是太子东宫?”
“入宫……还要看陛下想不想插手这等小把戏。”
宋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