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回到府中后,终是避不过程大人和程夫人的责骂。
程大人坐在程府正厅的主位上,指着跪在地上的程诺大骂:
“你今天算是给我这老脸丢个精光,竟然上赶子要……”
“要自奔为妾!”
“我告诉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这是赵谨没应了你,他即使是发善心应了你……”
“我也不会让你嫁过去!”
“父亲放心,女儿……不会再去找他了!”程诺忍着心疼下了决心。
“我不管你说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总之一句话……”
“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要不是他赵谨还顾及着我这身份,你今天这般放肆……他……”
“他这般狠辣的性子,说是要了你命都不为过!”
程诺抬起头望着程大人:
“父亲为何如此说他,他不过是……”绝情了些而已。
程诺的话,气得程大人拍案而起:“你懂个什么?你知道什么?”
“他手上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要是赵谨听了估计得说:一千?太少了吧。
“父亲怎能如此污蔑他?”
“污蔑?我看你真是养在深闺,不知世间险恶!”
“你以为他不入朝为官,却深得陛下宠信是为何?”
“这……”
“陛下给他亲卫军,只是为了保护他吗?他身边的亲卫军,难道是摆着好看的吗?”
“女儿……女儿……不曾想过这件事。”
程诺听到这略有些胆寒,他……是个嗜血的魔鬼?
“你自诩聪明,在这内宅的方寸间混的风生水起,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嗯?”
程大人的问话,吓得程诺赶紧俯首在地:“女儿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的很!”
“你用那应付内宅的小聪明小手段,屡次招惹宋妧……”
“你能活到今天,真是命大!”
“父亲!纵是我不如她有才有貌,您也不该如此贬低女儿,长她人志气,免自己威风!”
“你!”
气的程大人登时站了起来,走到程诺面前,挥手就是一巴掌,直把程诺打倒在地。
就连坐在一旁的程夫人,也是别过头,好不无奈的叹气:这孩子,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服软。
平白挨了一巴掌!
程大人蹲下手来,眼睛睁得老大,瞧着程诺,语气中的蔑视毫不掩饰:
“你是猪脑子吗?”
“啊?”
“宋妧说是靖康郡主的伴读,伴读是怎么混到世子妃之位的?”
程诺半趴在地上,还在嘴硬:“她近水楼台先得月,蓄意勾引才……”
“愚蠢!”
“愚不可及!”
“能和赵谨那个嗜血的魔鬼,混在一起的,能是普通的闺阁姑娘吗?”
“与其说是伴读,不如说她是在赵谨身边长大,是赵谨一手调教出来的!”
“父亲,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她只是以刘老将军的命,换得荣华富贵这么简单?”
“那日宋妧在畅意园,以身犯险,吸引杀手,拼死为赵绰争得了逃出去的机会!”
“为父问你,你做得到吗?你有这样的胆量吗?”
程诺心惊不已,她竟这样有胆识吗?程诺不愿承认,还是在辩解着:
“女儿……女儿未曾经历如此大难,自是……自是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
“那你不妨再听听,宋妧最后逃不出去,被杀手围了,又身中那男女欢好之药……”
“依你看,她会如何?”
程诺似看到了希望一般,焦急的问道:
“父亲,她是失了清白吗?”
“如此一来,世子怎会真心喜爱她?只不过是回报她的救赵绰之恩罢了!”
程大人冷笑一声:“所以说,你不如她!”
程诺犹是不服:“父亲,这样的情况,她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为父不妨告诉你,让你明白明白!”
“宋妧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一路闭气,顺着水流,游出了畅意园!”
“那水凉的,就大理寺的爷们儿,下去搜集证据时,都冻的直打颤!”
这时候程诺呆怔的看着齐大人,脑子里只有四个字:这不可能。
“她怕被杀手发现,泡在冷水里,足有一个时辰之久!”
“为父问你,你有勇气跳下水吗?”
“你又有这毅力……,在冷水里坚持一个时辰吗?”
程诺抓住程大人的手,急切的问道:“父亲,可是她中了那等药,怎么会……”
“你还不死心?我怕你听了……会自惭形秽!”
“父亲,我不信她保住了清白!”
程大人大声的嘲笑着她:
“那为父就让你知晓,你比她差了多少!”
“宋妧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多次挥刀自伤,我听办案的大理寺官员说……”
“那一道一道的伤口,亦是男子,也下不去手!”
程诺震惊的呆坐在地,终于无话可说。
可程大人却犹在气闷,大声问道:
“现在你以为宋妧如何?”
“是你这个每天钻营怎么在姑娘堆里拔个尖,在后宅争个宠的姑娘能算计得了吗?”
程诺慢慢的转回头,才不甘愿的规矩的跪在了地上,叩首在地:
“父亲!女儿……不如!”
“她对自己都下得去手,何况是你?”
“丘家二十几个打手,全被这个宋妧挑断了手筋脚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