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只是延庆帝恼火,路老王爷也很恼火,而且还很痛心。
因为他得知了消息后才明白,他那好儿子去雍京是去干什么。
杀他的亲弟弟,而且差一点就得手了。
这个不肖子!
杀人非要亲去吗?派人去办不成吗?
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怎能担当大任?
最要紧的是,他毁了他一盘好棋!
本来他的计划是:借由清君侧的名义,攻到皇宫里,要挟他收回撤藩的成命。虽然不一定能成,但至少也会坚持些时日。
路老王爷人已经到了距离雍京不远的州府,他随后就会起兵!
到时候里应外合,殿前军又能怎么样?
不能直逼皇位,却也可保地位永固,让延庆帝不敢再惦记着撤藩。
可是,都被那个蠢货毁了。
雍京的同盟,见到大公子突然出现在雍京,又被延庆帝的人盯上了。
只以为是露了马脚,立刻中止了行动。
所以,清君侧失败了。
结果就是:正义瞬间变成了谋逆!
幸好他的好女儿,当即立断命人处置了那个混帐东西。
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然,现下他也难办得很。
就现有的情况下看,他起兵就是板上钉钉的造反,又有多少人能跟着他干的?
“老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回淮州吧。”
“终是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似有神助,咱们败得莫名其妙!”
“老爷,我们现在退回去,那就是功亏一篑啊!”
“是啊!”
路老王爷悄悄的潜回了淮州,继续装病,准备着应对接下来的风雨。
雍京城的热闹,丝毫没有影响赵谨的心情。
与佳人同游是何等乐事?
他们已经踏上了商道,一路走走看看,宋妧兴奋的不行。
这一路上感受了不少异域风情,有些是两国共管地,有些是三国共管地,更甚者还有三不管地带。终于他们一行人在一个较大的城镇停驻了下来。
赵谨化身邹小公子的哥哥,二人到处逛,左看看右瞧瞧,就是不付款。
他也不言语,就是跟着看着,因为这姑娘是个有意思的。
到了晚上她又开始写写画画。
“你这是打算?”
“不急,现在这里的商行都知道邹小公子来了,我要的多样,又是付现银,都会很积极。”
“我询了他们的盘子,他们也一定会有所动作。”
“盘子?”
“啊?哦,就是他们有的货物的种类。”
“那你不怕他们串通起来抬价吗?”
“呵呵,谨哥哥,这不像你们这些混朝堂的。”
“怎么?”
“商人逐利的本质永远不会变。”
“这里有很多国家的商人,大的国家,小的国家,货物无非也就是那些品种。”
“这些国家的人串在一起?”
“可能性不大。”
“即使是一个国家的,甲抗着价格不卖,乙就不一定会真抗着,只要他被逼得急了,即使有联合的情况下,也会偷偷的出手。”
“尤其是这些吃食,都是有期限的,尤其是一些湿热的国家,大量积压就是死路一条。”
赵谨明了的点了点。心想:这小丫头果然是一提到钱,就头头是道。
“这就像大晋的私盐屡禁不止,是因为有利可图,而且是暴利。即使掉脑袋也想干。”
“那阿钰有没有禁止私盐的办法?”
“有是有,只是做法有些不适合大晋,更适合后梁!”
“什么意思?”
赵谨还真没听懂她所指。
“嘿嘿!”宋妧伸出了手:
“谨哥哥上次你答应我要出银子的。”
“你瞧我这次出来没带太多的银钱,要弄这些货物需要不少的银钱呢!”
“那我这个投资商是不是还要提高干股?”
“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
“用我的银钱赚银子,却有一部分进了陛下的腰包,不合算!”
“呃?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样子。”
赵谨又斜睨了她一样,装作不配合的样子。宋妧很认真的在考虑他说的话,
“那……”
“能不能……”
“呵呵,也不是不可能。”
“帮个忙吧。”宋妧满脸都写着两个字:巴结。
“先把盐商的事说一说。”
“成!”宋妧一看有银子,答应的无比的爽快。
“这个盐商啊,应该让他们通胀。”
“什么意思?”
“通胀的意思就是,让盐引不值钱。”
赵谨这回收回了戏谑的神色,认真的听着,宋妧心中有些得意,想你这么一个大阴谋家还有这时候?想归想可是不敢说出来,清了清嗓子:
“盐引子数量是有限的,发行多少量,官府有定制,这没错吧?”
赵谨点了点头,随即单手撑在桌案上身子往前探了探,语气中透着几分认真:
“你是说……?”
“对呀!”
“盐引一旦通胀,可能会直接影响百姓的钱袋子,国库的收入。”
“因为……”
“一直有人在倒卖盐引?”
“没错!”
“在百姓的眼中,盐引等于银子!”
“这就好比,一个人手里有银子,可以用来卖盐引,再做盐的意思赚回来。他用五万两买了本来各项成本合计只值两万两的盐引,这多出来的自然是进了第一个得到盐引之人的手里。”
“他卖了盐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