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潇湘剑门,明心堂内。
穿着青色素衣的林菀冬,一掌拍在桌上。
眼中尽是寒光。
徐娘半老的脸上。
还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林掌门是真的气坏了。
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这一拍桌子,气势更厉了几分。
让站在她身后的林慧音,也是一脸无奈。
而在林掌门身前,换了套衣服的水云。
正羞愧的跪在那里。
低着头,满脸赤红。
羞愤欲死。
“光天化日下,与男子苟合!
成何体统!
我剑门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林菀冬这会生气呵斥。
那萝莉音都变的尖锐几分。
她瞪着身前的弟子。
咬着牙说:
“水云,自你入得师门。
在我眼里,你一直是内门弟子中最乖巧懂事的那个。
我也放心将掌门之位传给慧音后。
由你来辅佐慧音安定宗门。
但现在,其他顽劣弟子尚未闹出事情。
竟先是由你,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说到这里,本该继续训斥的。
但林菀冬突然感觉到。
背后有一缕别样的目光射来,好似如芒在背。
掌门语气便徒然一软,又叹了口气。
说:
“这也倒罢了,做错了事。
改正就行,你却猪油蒙心。
打算投入湖中,一死了之!
若不是慧音见你不在,下山寻找。
只怕如今这剑门大事未做。
先要给你这不孝弟子,办出一场丧事来!
水云,我且问你。
你师父也好,我也好。
可曾教过你,遇到艰难之事,要做逃避之态?
这一番询问。
让水云悲从心来,身觉有愧于宗门。
本想回答。
但一开口,却发出哭腔。
眼泪横流,心中委屈。
只能以泪洗面,摇头不止。
“我错了,掌门,呜呜,我错了。”
水云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再哭,又有何用?
林菀冬一阵气闷。
事情的原委,她已经从车华那里听说了。
车华这会就跪在堂外。
正祈求林掌门对水云宽大处理。
当初车华宗门被灭,无处可去时?是潇湘剑门收留了他。
虽然待在剑门中时间不长。
但林菀冬也算是车华的半个师父。
跪一跪。
并不会引人诟病。
也不会损华山威名。
更何况?确实是他,坏了人家弟子清白。
“师父。”
林慧音不忍的看了一眼哭的痛苦的水云师妹。
她出声说:
“这事?怪不到水云师妹身上。
她也是见人遇袭?想要救助。
却被那人暗算,遭了难。”
“你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吗?”
林菀冬回看了一眼自己的亲传弟子。
见林慧音面无表情。
她便暗叹一声。
说:
“那沈秋?当真是我剑门的煞星!
罢了。
木已成舟,我便是心中再恨?又能如何?
水云?我只问你一事。
你要老实回答。”
掌门缓了缓混乱的气息。
她看着水云,问到:
“你与那车华之间,到底只是为救人?
还是真动了情?”
水云此时已被羞愤和愧疚充满心神,哪里能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一个劲摇着头。
见师妹说不出话?林慧音也是叹了口气。
她代替水云?回答说:
“洛阳大战后,车华师弟,被师父带回剑门。
便由水云师妹教导于他。
两人相处融洽。
那时车华师弟性身怀血仇,性情孤僻,不与他人多做交互。
但整日与水云师妹待在一起。
她又是从小就是这个温柔性子。
想来那时?两人之间,便有了些情愫。
如今车华师弟宗门重建?自己也练的一身上好武艺。
重振宗门,就在这十数年间。
乃是江湖后起之秀?不可小觑。
也算是良配之人。”
林菀冬闭着眼睛,听完弟子所说。
也不去看抽泣的水云。
她似在思索?几息之后?伸出手?揉着额头。
说:
“去收拾东西吧。
明日大典结束后,你就随着车华回去华山。
我原本指望你为慧音做左膀右臂。
现在事已至此,慧音所说也有几分道理。
去当个华山派掌门夫人。
于你而言,倒也还算一桩好事。
莫要再哭了!
哭得我心烦!”
林菀冬又拍了桌子。
说:
“慧音,送你师妹出去。
再去私库挑选几样贵重物品,送予水云做嫁妆。
顺便替为师告诉那车华。
若是成亲后,敢欺负我家弟子。
我剑门。
必不与他华山派罢休!”
林慧音点了点头,上前扶起哭成泪人的水云。
那圆脸师妹挣脱开,又朝着林菀冬下拜,磕了几个头。
额头撞得红彤彤。
这才被送离明心堂。
但林菀冬眼前的麻烦事,还不止这一件。
待亲传弟子离开后,又有剑门执法长老快步而来。
脸色严肃阴沉。
他走到堂中,对刚送弟子离开。
一脸忧伤的林菀冬说:
“掌门,狮相门郑掌门与其弟子,都已安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