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伤势如何?”
林菀冬强打起精神,问了一句。
那长老摇了摇头,轻声说:
“除了郑掌门受了重伤之外,其他弟子,身上并无伤势。
只是,他们和我等之前几日,所救下的江湖同道一样。
怪异虚弱,体魄异常。
任我等如何施为,一身真气,堵不住的散开。
偏偏医师多番检查,也只能得出心魂受创的结论。”
“又是那‘拘魂’之说?”
林菀冬皱起眉头,问了句。
长老颔首回答到:
“是,狮相门弟子也说了。
那人袭击他们后,便说的明白。
带走魂魄,废去武艺。
让他们之后离了江湖。
好生生活。”
“如此邪异。”
林菀冬眼中尽起无奈。
明日就是潇湘剑门的传承大典。
自家弟子要接过掌门之位,这是宗门重要的仪式。
数月前,就已发出请帖。
邀请江湖同道前来观礼。
同道们很给面子。
五湖四海,三山五岳。
但凡有点交情的宗门,都派来了代表。
封山已有三年的潇湘剑门,这些时日也非常热闹。
真有风风光光的武林盛事的感觉。
但偏偏,自数日前,就不断有同道被袭击的消息传出。
待到今日狮相门被“团灭”。
林林总总的算,伤者已达近百人。
其中不乏有名气的江湖前辈高手。
妖人沈秋,就在洞庭湖附近神出鬼没。
有高手组团前去围捕。
不但没能留下他,反而被重伤了好些个。
这事闹得已有些人心惶惶。
江湖同道嘴上不说。
但最近几日的活动,明显收敛了很多。
这让剑门大典,都被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
最重要的是,贼人在剑门附近行凶。
剑门却无力阻止。
这让剑门的江湖声望,也受了些打击。
“同道们没传出什么闲话吧?”
林菀冬思索之后,轻声问了句。
她是知道内情的。
如今这会,剑门声望,她已顾不得了。
只求没被有心人。
把这事攀咬到,即将就任掌门的慧音身上。
知道林慧音和沈秋关系的人不多。
但也不算少。
沈秋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
若是如今性情变化的慧音也被泼了脏水。
就真的很难洗清了。
以弟子如今的心性,若是被群起攻之。
怕又要让钟山之事,重演一次。
掌门的忧虑,这位长老也知道。
他摇了摇头。回答到:
“同道们没有传出慧音的闲话。
反而是有些人在传说。
这是妖人沈秋,故意选了慧音继任掌门的时间作乱。
是专程前来报复,她之前在金陵的刺杀的。”
“这就好。”
林菀冬松了口气。
那长老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
“但掌门,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不行。
我有个想法,不如趁着这次大典。
将慧音的终身大事定下来,也少了他人乱传闲话。
慧音从小,与纯阳宗东方策一起长大。
我剑门与纯阳宗,也都在潇湘之地。
本就是同气连枝,两个孩子也亲昵的很。
我听闻,纯阳宗舞阳真人。
近些时日已放出话来。
五年之后,便是东方策接任纯阳掌门。
两个孩子都有好前程。
而且门当户对。
纯阳宗也正在为东方挑选婚事。
不如借这个机会,让我两家亲上加亲。
这样一来,不但慧音有了依靠。
剑门大事,可定下来。
也能在我两宗面对这乱世诸事时,也多出一分底气。”
“这…”
林菀冬眼中光芒一亮。
她正忧愁,该怎么让慧音和沈秋彻底断了念想。
免得以后惹出事情。
执法长老的这个建议,倒是来的巧妙。
她想来想去,觉得这事颇为合适。
不管是私人角度,还是宗门发展,都大有裨益。
只是该如何劝说慧音接受,这是个大难题。
“长老所言,且让我思索几日。”
林菀冬说:
“这事若能成,也确是一桩美事。”
那长老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
掌门看样子动心了,这就很好。
不仅仅是林菀冬担忧慧音的未来。
他们这些长老们,也会为宗门考量。
谁不想让自己的宗门强盛呢?
长老告辞离开。
不多时,穿着素色剑衣,配着长剑的林慧音回到了明心堂。
堂中只有她与师父两人。
此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娘,我的事,你们别管了。”
林慧音面无表情,直截了当的说:
“若是以前的我,为宗门考量。
这事估计也就应下来了。
但现在,不一样。
我与东方哥哥情同兄妹。
他的事,我知道。
你与长老们若非要逼迫女儿。
便是坏了两个人的人生。
退一步说,惹得我家情郎怒起。
潇湘剑门。
怕会重蹈当年覆辙!”
这一声“娘”。
叫的林菀冬心头一跳。
种种羞愧,浮上心头。
堵住了她所有的劝说。
这些时日里,她们这对母女之间,尽量避免独处。
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