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定国的目光,又落在了云贵方位。
“还有苗疆巫女,若是十几万蛮苗再趁机出云贵...这仗,也就不用打了,除非仙人降世,否则谁也救不了南朝天下。”
他眉头紧皱,越看越烦,越想越乱,便舍了地图,心中气闷,又走出房间,眺望着大散关外的莽莽山林。
“父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又要怎么做?”
李定国闭着眼睛,心中思索。
“这天下大乱,已成定局,咱们天策军,又该何去何从?
我知你忠于大楚,但大楚亡故已有二十余年,我天策军就如无根浮萍一般,死守在这关中大地。天下太平时,倒也罢了,只是如今这天下纷争...”
李定国倒不是想着投降北朝。
他的亲生父母,就是死在北朝攻击大散关的战斗里的,他与天策军绝大部分军士一样,对北朝有刻骨之恨。
但这南朝,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赵家人篡位得国主,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二十多年对峙,也没能让国民归心。
眼下这局势,就算天策军想要死保南朝,也是有心无力。以如今这天下大势,天策军六万人扔进这风云诡谲之中,怕是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
乱世之中,这支天下强军,又该何从何处?
“二弟前些时日,倒是打了场胜仗,扬了威风,当年的小年轻,现在也能撑起场面了。”
李定国又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兄弟,他严肃脸上,也有了些许笑容。
三个兄弟虽然年纪差的有点多,但彼此之间,关系确实真如亲生兄弟一般。
“只是三弟年幼,又是强项性子,中原大乱,他还守在洛阳,手边只有一帮新兵蛋子,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不过,听说百鸟朝凤枪也在洛阳。
唉,真想去亲眼看看那兵家至宝,若是这宝物再能归了天策军,所有困境,都会迎刃而解。”
心中烦乱难解,李定国也是频频看向关中方向。
他在等着父亲传回信件,也在等着父亲,解他心中疑惑。
父亲在关中等了二十多年,从不谈及天下大势,也不是没人劝他裂土称王,既然不服南朝,为何还要和赵家人虚与委蛇?
每次有这等言论,父亲都是笑眯眯的说,时候未到。
但常年追随父亲的李定国,却有种感觉,父亲根本没有割据一方的想法,他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应该是在等一些事情发生。
或者等某些人出现。
待到那人出现后,蛰伏了二十余年的天策军,也会有所动作。
但问题是,刚毅忠诚了一辈子的父亲,他到底...
是在等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