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没法接。
眼见这边祖孙情深,一旁被忽视了的猪小小妹委屈唧唧,很努力的迈开小短腿往杨冬燕身边凑,还伸出小爪爪去拽杨冬燕的袖子:“奶,奶!抱抱!”
你奶没空。
窝头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想法,随后更是故意大声的跟杨冬燕说这段时间里学堂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对乡试的信心。
猪小小妹努力的半天都没得到想要的拥抱,委屈的眼圈都红了,不甘心的跳着脚叫奶,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奶!小宝……抱!抱小宝!”
然而,还没等她把奶的心唤回来,倒是将她二姐唤了出来。
“咋了?”猪小妹揉着眼睛走出了西厢房,迷茫的看着院子里,“奶?我好像听到你在骂我?……哥!!!!!!!”
亲人久别重逢啊!
猪小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窝头敢说他从未见过他二妹跑得这么快过。更夸张的是,在她过来之时,还顺势将猪小小妹挤到了一边。
呜呜呜,小小猪委屈,哥哥姐姐都是坏蛋!
最终,事情以杨冬燕抱起猪小小妹结束,并告诉她,窝头是哥哥,让她亲亲热热的喊哥哥。
猪小小妹:……并不想喊。
“呜呜呜呜呜哥哥。”
窝头答应了一声,随后就开始环顾四周:“我猪妹呢?她还没放学?”
“就快了吧?你回屋歇会儿,等她回来了我让她去找你。”
“奶,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猪妹这几个月胖了没有?”
这话一出,杨冬燕直接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了,懂了,明白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
离乡试也没几天了,先前杨冬燕是没往那方面去想,毕竟这日子是一天天的往前滚的,她又不用上学的,今个儿是几月几号对她而言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
谁知,冷不丁的大孙子回家了,告诉她乡试就快到了。
当下就唬得她趁着猪崽放学回来,立马回屋低声骂起了儿子。骂啥呢?骂倒霉儿子没良心,一点儿也不记挂她这个当娘的,就是俩白眼狼,没见她这个当娘的要参加乡试了吗?不说别的,起码在考场上用的那个提神醒脑的薄荷膏得送一些过来吧?
天地良心啊!
刘二老爷提前两个月就开始准备了,不光是由带到考场里提神醒脑用的薄荷膏,还有乡试专用的书奁,里头放了一整套的名家文房四宝,以及一个放满了味道好且不容易坏的吃食的食篮。
对了,食篮还不止准备了一份,毕竟乡试要考三场嘛!还有就是,出发前要吃的状元粥也备好了。
但凡是关于吃食一项的,都是比较对老太太胃口的李厨子精心烹饪的。
李厨子啊,他如今在大厨房里的地位相当超然。主子们的吃食不需要他来操心,他就专门给老太太做供品斋饭。自然,老太太要下场考试了,他也得准备起来。
这就导致了一个什么问题呢?
给老太太的乡试准备,竟然比给同样要下场的刘侾更周全。
刘侾一开始是真的没意识到,等他意识到时,还是准备出发去贡院前,他爹娘突然就来到了他的院子里,他还以为是来安慰他、鼓励他的。
结果证明,他想太多了。
随后,他就被带到了祠堂里。
“我明白了,你们是想让老祖宗保佑我!”刘侾看着摆在供案后头的灵位牌牌,忽的福至心灵,主动自发的跪下磕头,“老祖宗啊,今个儿要下场考试了,您千万要保佑我……”
“老太太,儿子依着您的吩咐逼侾哥儿下场考试了,他要是考上了万事大吉,考不上儿子一定会狠狠的揍他的。老太太您放心,您尽管好好考,您看东西都准备好了。”
“儿媳不在乎侾哥儿能不能考上举人,老太太您只管好生照顾好自己,不用搭理侾哥儿。倒是您自个儿,千万要顺顺利利的考完乡试,最好能一举夺魁。”
刘二老爷和太太齐齐跪下,虔诚的祈祷着。
侾哥儿:……???
看看左右两边的父母,再抬头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在供桌上的食篮,刘侾满脸的茫然。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就在侾哥儿低下头认真思索之际,供桌上那个硕大的食篮,陡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二老爷和太太对视了一眼,满意的笑了。
等侾哥儿再度抬头时……
“谁把食篮拿走了?”他茫然极了,明明方才还摆在供桌上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再说这也不对啊,供品哪里有刚摆上就拿走的?不是应该摆上个三五天的吗?
“好了,你可以走了。”
“赶紧走,让管家送你去贡院。”
刘二老爷和太太收起了笑容,满脸冷漠的打发刘侾赶紧走,立马走,马不停蹄的滚蛋吧!
被轰出了祠堂的刘侾,别提有多莫名其妙了,他伸手挠了挠脑袋,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祠堂,直觉告诉他,这里头肯定有什么问题。
但到底是有什么问题呢?
想不通。
带着满腹的疑惑,刘侾进入了乡试考场。
可说句实话,别说他家里人不抱什么希望,他本人也是如此。乡试是科举所有的考试里面难度最高的,就他这个底子,兴许放在极北之地某些偏远郡城里,还有那么一丝丝希望。但搁在江南水乡名士盛行的地方,加上本朝还在南方建都了,这个希望嘛……
反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