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有次才震惊了,只有五成把握,这不是拿高镰的性命开玩笑,进行赌博吗?
这种豪赌,作为一个父亲,高有才无法接受。
高欢看了高有才一眼,指着上千村民,冷声道:“爹,俺也没办法,民意在此啊!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啊!”
俘虏被压到晒谷场,村民一个个群情激奋。
高欢伸手压了压,“大家不要激动,有怨说怨有仇报仇,把罪犯指出来,俺为大家做主!”
当下高欢让人抬来桌案,自己搬来凳子坐下,宋献策、王敬德等人,也来了兴趣,如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站在两边,赤备则将一明明俘虏,压上来受审。
这时,刚压上来第一个俘虏,一名佃户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少爷,给俺做主啊!”
高欢沉声道:“这厮做了什么坏事?”
“就是这个畜生,强暴了俺媳妇,害得俺媳妇投井自尽,大少爷替俺报仇啊!”佃户痛哭流涕。
高欢眉头紧皱,将一把短刀,直接丢在那佃户身前,“杀父之仇,辱妻之恨。你还需要俺替你动手!”
佃户看着地上的短刀,瞪大眼睛愣了片刻,忽然一把抓起刀柄,便猛扑上去,发疯似的猛刺。
“俺杀了你这个畜生!”佃户一边刺,一边大骂不止,每刀下去,都带起蓬蓬血雾。
那些被俘虏的官军和流氓,被吓得呆若木鸡,脸色惨白,两腿发抖,村民们却看得血气上涌,肾上腺素急剧飙升,要不是有赤备维持秩序,早就纷纷冲上来,结果了众多俘虏。
这时,高欢见人已经被捅成了筛子,那佃户也没了力气,遂即使了个颜色。
王敬德立时上前,拖开浑身是血的佃户,“好了好了,已经没气了,再捅都成饺子馅了!”
高欢见人被拖开,遂即朗声道:“下一个!”
赤贫将一名俘虏推出,那俘虏早就吓得腿软,整个人如烂泥般,瘫软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各位父老乡亲,俺知道错了,俺知道错了!”
高欢大喝一声,“苦主出来!”
有前面的例子在,这次村民不用高欢给兵器,直接抡起锄头就上,将俘虏当场打死。
鲜血刺激了村民,各人看见欺负自己的人就在眼前,顿时扑上去撕打谩骂,不一会儿,百名俘虏,便全部都倒在血泊中。
一时间晒谷场上血流成河,死去的尸体,冒着血沫的鲜血,引来无数虫蝇,享受着血腥盛宴。
这些俘虏中,许多其实罪不至死,但村民们杀红眼,有些只抢只鸡,也被人用锄头打死了。
该死的,不该死的,都一一被村民处决,庄子里各人,心中恶气一出,便逐渐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对高欢的感激,不觉间就上了高欢的贼船,整个庄子都被高欢绑架了。
这些俘虏,有官军有马家的属下,村民们打死了他们,便也就只能跟着高欢造反了。
“大少爷!大少爷!”村民们发泄过后,心中依旧激动难平,人群中忽然有人带头挥拳大喊,晒谷场上的村民,便全都跟着一起大喊。
高有才看着这一幕,脸色微变,知道高老庄要变天了。
高家大宅内,王氏听见村民的呼声,气得将桌上杯具,扫落在地上,伏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这时,高欢站到桌子上,伸手压了压,示意村民们安静。
村民又吼了一阵,声音才逐渐平息下来。
高欢扫视四方,看着激动的村民,遂即朗声道:“乡亲们,诸位宗族的长辈,还有兄弟们。”
晒谷长上,千余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注视着高欢。
“县里的贪官,还有马家那帮恶霸,趁着俺不在庄子,偷袭了高老庄。那帮畜***淫抢劫,坏事做绝,而俺却没能保护好乡亲们,实在是对不住大家,让大家受苦了!”高欢深深鞠了一躬。
在场的村民,都感动了,纷纷说大少爷不在高老庄,这不怪大少爷。
在众多人安慰声中,高欢抬起头,脸上已经布满腾腾杀气,一手指天发誓道:“不过,从今天起,俺高欢向大家保证,只要有俺高欢在,便没人能够欺负高老庄!”
“大少爷!大少爷!”欢呼声,再次在晒谷场上蔓延。
高有才见被村民簇拥的高欢,心中有些失落,杵着拐杖,佝偻着身子,回到宅子。
这时他进到后院,便看见王氏趴在桌上哭泣,地面上碎了一地的茶具,其中一套还是高有才,花了二百两,买的钧瓷。
高有才一阵心疼,不过还是更加关心王氏,“夫人,你这是怎么呢?”
“怎么呢?我们一家,都快被你儿子害死了!呜呜~”王氏一边哭一边骂。
现在高有才也想明白了,其实没有高欢,县里和马家也要拿他动手。
毕竟县里本就遭灾,知县和大户却还想捞钱,他们像是贪婪的豺狼一样,还要吃东西,吃完佃户,就开始撕咬弱小的同类。
现在佃户和富农破产,税还得上缴,大户又还想继续赚钱,实现财富增长,那么就只能分食高有才这个阉党余孽了。
因此即便没有高欢,县里为了缴税,为了捞钱,也会对高老庄下手。
高有才沉声道:“这次要不是欢儿及时赶到,俺们一家就完了,你不要这样说。”
“你还想让我感谢他吗?”王氏哭着大骂,“如果不是他要造反,县里怎么会来对付高家,如果不是他得罪马老爷,县里怎么会抓了镰儿。现在这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