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太突然,官兵们只顾抢银子,抢牛羊,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炸翻了。
两个月前,高欢在村里建厕所,强迫赤备在厕所解决,借以生产硝土。
在刘铁匠和村民的努力下,陆续炼出一些火硝,遂即又制造了一点火药。
这本来是高欢准备打登封县时用的,现在却用在了他们身上。
县里这些官兵,还有马家手下的流氓,大多没见过这种阵仗,立时就被炸懵了。
这时,在爆炸过后,附近的林子里,又响起一声号炮,大队的火红身影,便从树林中冲了出来。
周富贵听见喊杀声,扭头看去,便见抢夺牛羊的属下,正没命的往这边跑来,身后树林中钻出近百红色人影,他们飞快的冲出树林,奔跑中奋力投掷梭镖。
标枪如雨,十多名逃跑的官军,没跑几步,就被从后投来得标枪,刺了个通透,被钉死在地上。
高欢骑在骡马上,见标枪手投出梭镖,官军大乱奔逃,顿时一挥手,长枪手立时将长枪放平,挺枪冲锋,而刀盾兵则分为两部,护着长枪手两翼,包抄着混乱的敌兵。
于此同时,还有数百汉子,拿着长矛、粪叉,冲出树林,这些人没什么章法,但气势也相当骇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爆炸,还有冲出的赤备,周富贵的属下,马老四网罗的流氓地痞,瞬间崩溃,边跑边喊,“快跑啊!遇见悍匪了!”
周福贵傻眼了,看着漫野而逃的属下,在看着四处冲出的百姓,他只觉得仿佛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这时,周富贵顾不上满地哀嚎的属下,急忙扶起还在地上打滚的马老四,“四爷,快上马。”
反应过来的家丁,忙将马四爷扶上马,却引得马四爷杀猪般嚎叫。
周富贵急道:“估计蛋碎了,你们背着四爷跟俺跑。”
当下,周福贵上了骡马,便向高老庄方向奔逃。
三百多官军,没有任何像样的抵抗,直接就崩溃了。
这让精心准备的高欢,有一拳击空的感觉。
当高欢得知,五百官军占了高老庄后,其实是吓了一跳,心中有些没底。
因此,他在得知周福贵领着三百精锐,杀向刘庄,立时急忙让村民转移,又制定计策,甚至用上了最为珍贵的火药。
他原本以为有一场恶战,却不想对手这么不堪一击。
“弟兄们!给俺杀!”高欢骑在骡马上,大声怒吼。
赤备军各展神勇,李平远一枪刺出,刺死一人,枪杆震动,又抢两名流氓拍飞。
王敬德一把揪住一名官军的后颈,一刀从后将其捅穿,然后一脚踩上,拔出腰刀,带起一团血雾。
刘启、刘珲等攻箭手,追赶中不时,从箭袋中取出箭矢,弯弓就射,将一名名逃跑的官军射倒。
三百多官军,昨夜袭击高老庄,今天又奔袭赵庄,本就疲乏,现在又被赤备一路追击,不少人跑得精神崩溃,奔跑中看着,追赶的赤备越来越近,尽有人骇的放声大哭。
周福贵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穿着红色衣服,带着红斗笠,手持长枪和腰刀的赤备军,攻击如风,也骇得不轻,不敢相信,这是一支地主武装。
他骑着骡马而逃,身后马家人背着马老四,一路狂奔,跑了三十多里,仓皇奔回了高老庄。
赤备追到刘庄附近,就停下了追击,开始回头清理战场。
从伏击点到刘庄,一路上零星,扑死着官军和马家属下的尸体,村民正在拿着尸体的衣甲,收拾着兵器,收拢用来诱敌的牛羊,赤备则把成群结队的俘虏押回刘庄。
这一战,县里派来的官军,可谓败得很惨,有一百多人人被杀,还有一百多人被俘虏,只有三成人马,逃回了高老庄。
“少爷!让周富贵,还有马老四跑了!”李平远走过来,有些惋惜道。
高欢摇摇头,“这事情怪俺,是俺太高估他们,给他们留生路了!”
本来赤备设下埋伏,宋献策建议,引入伏击圈后,四面合围,把三百官军全吃了,但高欢毕竟第一次对官军下手,心中颇为谨慎。
当年曹文诏几千人追着几十万流寇打,高欢心里有些没底,所以围三缺一,留了条道。
宋献策笑道:“虽然没有全歼,但周富贵只顾跑路,却也减少了我们的损失。再者,如此官军,即便逃了,也是不值一提!”
“不错!”高欢颇为兴奋,“俺算是知道,李自成怎么小半年,就啸聚数十万,大军逼近洛阳。袁时中不过一盗匪,怎么能迅速席卷归德,原来是因为官军实力实在太差了。”
此前听见李自成逼近洛阳,就连袁时中这样,新冒出来的流寇,也席卷一府之地,让高欢一度有点自我怀疑。
这一战,算是让高欢摸清了,明朝地府人马的水平,让他一下信心大增,对登封县是势在必得了。
“公子,弟兄们的缴获!”这时王敬德,颠颠地跑过来,呈给高欢一杆鸟铳。
高欢见了,不禁眉头一挑,接过来看了看,欣喜道:“有火器怎么没见官军使用?”
王敬德道:“应该是怕炸膛吧!”
高欢听到炸膛,遂即便将鸟铳,递给了跟在身边的扬彦,“回去后交给刘铁匠!”
一行人回到刘庄,躲进树林的村民,见赤备和高欢回来,纷纷从树林中出来,赶着鸡鸭,带着大包小包的回到村子。
众人都是一阵感叹,早知道敌人这么不禁打,他们就不将家当都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