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官军听了吩咐,立刻就向放羊娃走去,那孩子站着看了会儿,转身就跑。
“抓住他!”周富贵急声大喊。
两名官军追在少年身后,一阵追赶,猛跑一阵,一个饿虎扑食,将少年扑倒在地上。
“百户抓到了!”官兵拧着杨彦,气喘吁吁地走回来。
杨彦目光中闪烁着惊恐和好奇,看了骑在骡马上到周富贵一眼,立时又低下头去,露出怯色。
马老四立时恶狠狠地威胁道:“小孩,庄子里什么情况,老实交代,俺就放你和羊!”
杨彦被马四凶狠的神情,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瞧把孩子吓的!”周福贵责怪一句,然后微笑道:“娃儿,别怕!俺们是县里的官军,过来剿匪滴,不是坏人!你这是给谁放羊,村里人了?”
周福贵不像马老四,他是知道高欢,有些难以对付的。
县里人都以为是他击败李际遇,斩杀百名土寇,但他心里清楚,人是高老庄杀的,连人头都是村里人割的。
因此临近刘庄,周富贵还是比较谨慎的,想要摸清村子里的状况。
杨彦哭道:“这是俺家的羊,你们别抢俺羊,羊丢了俺爹会揍俺的。”
周富贵忙安慰道:“娃儿,你放心,羊俺给你看好了。你给俺说一说,村里什么情况,人都去哪儿呢?”
杨彦道:“大少爷去山上,大家给大少爷运粮食去了。”
两人听了,心头一沉,暗道不好,还是来迟一步,让高欢那小子得到消息先跑了。
这要是入了山,那要找他们就困难了。
当年县里剿李际遇,动用上千人,在山里折腾小半年,也没能找到李际遇,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马老四眉头一挑,“他们去了多久,知道去哪儿吗?”
周富贵微笑道:“俺们是官军,怕他们遇上土匪!”
“刚走没一会儿,天黑前就回来。”杨彦道:“他们去九龙寨,俺之前跟着俺爹去过,给大少爷把粮食搬下来,不晓得大少爷为何又要搬回去。”
周富贵与马老四对视一眼,惊喜道:“你去过九龙寨?”
“嗯,去过几次,帮着推好沉好沉的大车!”扬彦道。
马老四问道:“那车子今天推走没?”
“推了,还赶了很多牛羊!”扬彦道。
马老四眼中闪过兴奋之色,对周富贵道:“周百户,应该没走远!”
周富贵也兴奋了,“娃儿,你给俺带个路怎么样?”
扬彦摇头,“俺还得放羊了!”
周富贵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锭,微笑道:“认识吗?这可以买十只羊,你那只羊,俺买了,只要你带路,银子就是你的。”
扬彦盯着银元宝,惊喜道:“真的?你先给俺,俺再给你们带路!”
周富贵把银子丢给扬彦,杨彦爱不释手的仔细打量抚摸,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马老四担心高欢运着银子走远,不耐烦的催促道:“小子拿了钱,就快点,别磨蹭!”
他们在高老庄,发现有村民,逃出庄子,立刻就点齐人马过来。
算时间,高欢应该刚走不久,加上带着钱粮和牲畜,估计还没进山。
他们如果知道,高欢走的方向,便可以在进山前,追上高欢,把钱粮和牲畜抢过来。
若是迟些,高欢带着银子进了山,那就难办了。
“俺带你们去!”杨彦收了银子,欢喜道。
他的年龄,还有演技,搏取了众人的信任,看着他的两面官军,也都放松了警惕。
当下,杨彦在前面引路,一大群人跟在身后,望着远处的山峦走去。
众人走了几里地,便有士卒从地上捡起几粒羊屎,兴奋的跑到周富贵面前,“百户,您看!”
周富贵疑惑的接过,闻了闻,大怒道:“你娘的,是羊屎?”
小旗却高兴道:“对!整条路上都是,这说明他们确实走的这条路!”
周富贵本来要发怒,听了他的话,转怒为喜,再无怀疑,他丢掉羊屎道:“传令下去,加快速度!”
三百官兵,顺着羊屎、牛粪,还有车辙印,一路小跑,追了六七里地,来到山峦下,终于远远看见,前方赶着牛羊,推着大车的身影。
马老四看见了大喜,“追上了!”
周富贵看着牛羊,也高兴坏了,“弟兄们给俺上!”
三百一宿没睡的官军,看见牛羊和大车,也都来了精神,立时呐喊着上前去抢夺。
那群正推车赶羊的村民,听见身后动静,看见几百人杀过来,顿时一阵慌乱。
骑在骡子上的高欢,急忙大喊道:“大家快跑!”
押车的村民们,当即就舍弃了牛羊,丢弃大车,四散奔逃。
三百官军冲过来,看见地上丢弃的大车、布帛、物资,箱子倒在地上,散落一地的铜钱和银两,以及没人看管的牛羊,一个个顿时就兴奋坏了。
周富贵手下**,马老四手下的流氓,一个个争先轰抢。
周富贵和马老四见此,看见一大群人围在车辆周围,捡着地上的银子和铜钱,顿时勃然大怒,“娘的都别抢,给俺留着!”
两人翻身下了骡马,就要上前去制止士卒轰抢,可周福贵刚走两步,却勃然变色,双目凸起的盯着大车。
马老四停下脚步,“咦,这银车咋还滋滋冒烟呢?”
“娘个劈,中计了!”周富贵顿时怒吼道:“都散开,有火药!”
马老四肝胆俱裂,反应过来一把揪住扬彦,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