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看了扬彦送来的小册子,又派人前去了解,才发现东林制造的舆论,已经是铺天盖地。
帅帐内,高欢义愤填膺的在帐中来回踱步,黄得功等人,也都相当愤慨。
不过他们都是武人,表达愤怒的方式,就是把人给砍了,对于眼下这种局面,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毕竟隔着一条长江,总不能游过去,找东林奸党算账。
现在内斗高手周延儒,已经带着最后一道诏书,前往福建求见郑芝龙,意图给东林来个釜底抽薪,高欢这边能给他出主意的,便就只剩下丁启睿和马士英。
两人都是弘光朝内定的大学士,东林党搞高欢和朱由崧,就等于搞他们。
不过面对东林制造铺天盖地的谣言,两人也是一筹莫展。
高欢在得知东林党对他的诬陷后,立刻就发表了一篇檄文,声名高有才为国尽忠,是被污蔑,对东林的污蔑,进行反击。
可是高欢没有掌握江南的发声渠道,声音传达不出去,争辩也立时被掌握话语权的东林党人,再次污蔑,说高欢不过是狡辩。
这时马士英沉声道:“国公,东林奸党用心险恶啊!他们诬陷高侍郎,让士绅百姓对国公也抱有成见,最后连陛下的法统也被动摇了。”
丁启睿也不得不佩服,如今东林党人的手段。
他们居然能想到从高有才入手,引导舆论,最后引出高欢拥立福王乃是别有用心,让原本合乎礼法的拥立,变成了有建奴在后操纵。
现在百姓怀疑,认为高欢背后有清军,那么朱由菘的合法性,自然就动摇了。
“本来先帝和皇子都不在?按着伦序?理应该陛下登基。天下士绅百姓,多半都向着我们?具都认为南京在先帝尚在时?便拥立血统稀疏的潞王为监国,不合理法。现在让东林这番操纵?舆论完全反转了!”丁启睿沉声道:“现在百姓先入为主,已经形成舆情?我们是有口难辩。”
高欢眉头紧皱?没想到自己还能受这样的委屈,不禁咬牙切齿,“本督一心为了天下,败流寇挡建奴?丹心可见。他们居然这样污蔑本督?这不是污蔑一个瞎子,偷看国家机密嘛!”
“以前党争,多少还讲究一些真凭实据,可是现在东林奸党,为了胜利?已经丧心病狂,罔顾事实?不择手段了!”丁启睿叹息道:“如此这般没有底线,对于朝廷和天下?都将贻害无穷!”
这次东林党睁眼说瞎话,毫无底线?无疑破坏了本就恶劣的明朝政治生态?开了个非常不好的头。
马士英道:“现在东林奸党掌控舆论?我们已经发声澄清,可还是没人相信。眼下看来,还是要找到从北京回来的人,说明情况,最好是找到高侍郎,否则很难洗清污名。”
高欢微微颔首,他见马士英和丁启睿也出不了什么好主意,更多的只是抱怨,便道:“眼下只能如此!”
当下众人商议一阵,遂即散去,高欢见各人离开,遂即吩咐道:“让高有文来见我。”
不多时,高有文进帐,行礼道:“国公!”
高欢沉声道:“现在东林奸党,造的谣言沸沸扬扬,对本督十分不利。本督要你立刻动员国安思的力量,对谣言进行反驳,同手派前人手,将和人印制这些册子,全部调查清楚,记录在案!”
高有文是高欢大伯,主管国安司,负责对内的情报。
现在东林党这样造高有才、高欢的谣言,令他也十分不满,于是连忙领命,行礼道,“卑职这就去办!”
高欢闻语挥手让他离去,而在完成吩咐后,高欢内心又有些担心,他父亲高有才和兄弟高镰至今没有消息。
他们两人不会真被清军抓获,然后又投靠了满清吧!
若真是如此,那高欢在政治上,便真的被动了。
不过,以清军的狡诈,如果真抓到高有才,肯定早对他下手,进行铺天盖地的宣传了。
高欢站在江防地图面前,黑着脸,不禁咬牙道:“看来还是虚尽快渡江,让他们闭嘴!”
现在南京造谣很凶,主要是隔着一条江,只要大军过江,保准让他们哑口无言。
届时,不管是造谣,还是却有其事,对高欢而言都容易解决。
……
江南。
东林党散播的谣言,很快就传遍东南,使得舆情逐渐改变。
这时,在镇守勋臣赵之龙府邸,一群人在花厅内哄笑。
“钱阁老这一计,真是妙啊!现在江南已经无人再提,我们提前拥立之事,都再谈高欢是否像他父亲高有才一样,投降了清军!”郑芝龙笑道。
钱谦益喝了口茶,放下茶盏,笑道:“我们各家的印刷工坊,还需加把劲,印跟多的高有才开城投降,这件事情落实。”
朱国弼笑道:“阁老放心,我已经让人编写《北都失陷记》,马上就能印刷出版。”
钱谦益道:“江南这边的舆论已经完全转变,下一步便是将更多的书籍和册子,送到江北和其它各省传播!”
朱国弼等人仗着有水师在江上,高欢不能过江,肆无忌惮的造谣污蔑。
这时,江南各地,国安司的细作,化身食客、工人在各种酒楼收集着情报,潜入工坊帮忙印刷,收集着信息,以便秋后算账。
三月间,在东林党的推波助澜下,各种对高有才的污蔑,已经传遍了天下。
这时,在长江口,崇明外海上,一艘从天津南下的海船,在崇明岛靠岸。
海船上,高镰扶着骨瘦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