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舆论,是东林的拿手本事。
钱谦益等人离开皇宫,便开始着手造谣。
几个东林党大佬,突然之间声称,北京失陷乃是盖世神奸高有才打开城门,投降满清所致。
大佬一发话,外围的社员,纷纷转发,宣传,很快就在江南闹得沸沸扬扬。
因为高有才不知所踪,东林的小报甚至直接污蔑,高有才已经投靠清军,然后暗示高欢其实已经降清。
这样一来,江南的舆论立时来了个大转弯,原本还有些同情福王,对南京擅自拥立潞王不满的,也纷纷支持潞王,并联名上书不能让福王和高欢过江。
在铺天盖地的谣言面前,士绅百姓都失去了判断的能力,都跟着舆论进行声讨,而且越传越恶劣。
此前高欢大败李自成、建奴所积累的声望,瞬间被一扫而光,在东林制造的舆论之下,他成了降官之子,而且暗中与清军勾结,成了将要窃取大明江山的权奸。
整个江南都在对高欢进行声讨,只有那些官宦人家,深闺中的大小姐们,抱着高欢的画册抽泣,相信着高欢,坚定支持着高欢,为此父女反目,搞得家里鸡飞狗跳,令老士绅们对高欢咬牙切齿。
……
在东林造谣,大搞阴谋论,先说高有才投清,然后又暗示高欢其实也已经投靠清军,而高欢拥立福王,乃是想推翻大明朝廷,为满清控制明朝时,高欢的大军终于抵达了扬州。
长江上,郑家水师上百艘战船,一字排开。
福建郑家发家致富,全靠海上走私贸易。
据说郑家每年从海上赚取的白银,至少有一千万两。
这个数字?几乎超过崇祯末年明朝的岁入?而且比如今如日中天的荷兰东印度公司还要赚钱。
当然,郑家要维持这份利益?便需要有足厚的实力?来保证利益不被别人分去。
因此他们赚的钱多,花钱也多?光维持东亚地区海上霸主地位所需要的舰队,便是一笔庞大的开销。
虽说郑家主要是掌握?海上贸易的渠道?但东南货物产地,也事关郑家的利益。
郑家的商号与东南生意往来密切,而且郑家与钱谦益的私交也不错,再加上郑芝龙与高欢不熟?所以郑家站在了潞王一边。
江面上郑家水师?摆好了阵势,想要震慑高欢,而就在这时,望斗上有水手喊道:“大帅,四镇来了!”
虽说高欢忠武军一镇?实力就超过了黄得功、刘良佐、刘泽清三镇,但是南方还是称联军为四镇。
巨大的战舰上?江防水师总兵官郑鸿逵,闻声走到船楼边?抽出千里镜,往北岸一看。
镜头中只见远处黄尘滚滚?一支马军如赤红的铁流一般奔驰于前?后面则是乌泱泱一片人潮?无边无际的,连千里镜都望不到尾,根本无法估算,有多少人压过来。
这令郑鸿逵脸色一变,不禁有些肝颤,“高欢兵马居然如此之众!”
一旁一员剑眉星目,英武不凡的年轻战将,望见铺天盖地的联军,也是一阵惊叹,“建武侯兵威之盛,果然名不虚传。”
这时旷野上七千赤备马军,风驰电掣般的向岸边席卷而来,战马奔腾的威势,令江上的水师士卒都感到胆寒。
战马历代以来,都是极为重要的战略资源,北方还能获得马匹,南方则战马稀少,很难看见大规模的骑兵。
郑家虽然富裕,可是二十万郑军,加起来战马也不超过一千匹,郑鸿逵和身旁的郑森,都没有看见过规模如此庞大的骑兵。
江山水师看见骑兵奔涌,马蹄声震动天地,虽然明知战马不可能过江攻击他们,但心里还是十分恐惧,感觉铺天盖地的骑兵,要扑过来一般。
这时,七千马军,首先奔驰到江岸边,骑兵勒马驻立,水师士卒又惊奇的发现,赤备马军居然都配了一匹辅马,不禁内心狂震,感慨联军的豪横。
在南方明军恨不得几人骑一匹马的情况下,赤备马军居然一骑双马,足见高欢的实力。
毕竟,在南方一匹普通的马匹,都能卖到**十两一匹,而且有价无市。
像赤备马军胯下的战马,一匹怎么也得上百两,而眼前这支骑兵的身家也就可以估算出来,马匹加上装备,至少价值一百五十万两。
这时骑兵驻立,骑兵身后铺天盖地的步军,也漫野来到江边,于此同时运河上,一连串的兵船,也排成长队,一艘艘出了运河,贴着江岸航向瓜州渡口。
战船上的郑军士卒,看见有生以来目睹最大规模的骑兵,又见铺天盖地的步军,旌旗如云,长矛如林,如同滚滚兵山,鼓噪而来,内心都不淡定了。
船楼上,郑鸿逵收了千里镜,阴沉着脸,“建武侯真可谓兵强马壮啊!”
郑森看见这一幕,脸上却露出忧郁,担心两边开战,文斗变武斗,最后大明分裂,无法收场。
江北上的水师,注视了联军片刻,知道吓不住联军,战船并没有向北岸发炮,而是调整船帆,返回南岸的镇江驻扎。
这时,在水师战船窥视联军兵势时,岸边大纛旗下,身穿赤甲的高欢,也拿着千里镜,观察着转向的郑家水师。
看着庞大的水师战船,一艘顶水营十艘,高欢内心不禁感叹,“同郑家的战船相比,忠武军的水营就跟孙子一般。”
“国公!江防水师撤了!”黄得功指着江面道。
高欢微微颔首,沉声道:“大军先扎下营盘!”
当下二十万大军沿江下营,军营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