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看见高欢列出来的清单,最后索要五百万两,险些晕过去。
他原本以为,最多二三十万两,就把高欢打发了,却不想高欢的胃口这么大,大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这二三十万两,是众人经过计算的,高欢出兵不到半月,就结束了战事。
这笔钱他麾下士卒都能领到,而且大半都要进高欢的腰包。
雅间内,众人听到五百万两,安静得可怕。
马士英勉强镇定,拿着单子,“伯爷,是不是写错了?是五十万两吧!”
五百万两等于如今大明朝廷一年的赋税了,一定是高欢算错了。
高欢自顾自的喝了杯酒,笑道:“马总督没看错,就是五百万两。”
马士英做好了被高欢敲竹杠的准备,却没想到高欢这么心黑。
这不只是割韭菜,他是要把根都刨了。
马士英沉下脸来,有些怀疑高欢到底知不知道,五百万两是个什么概念。
这河南土包子,怕是根本不知到,自己提了多么荒谬的要求。
“伯爷,您就是把这个凤阳全卖了,也凑不出五百万啊!”
马士英给高欢科普,希望高欢能敲个人间的竹杠。
这么多银子,还不如让贼兵,攻下凤阳。
高欢微笑道:“马总督,小袁营和左革几十万人,杀入南直隶,要不是本督救援,他们便要破凤阳,下淮安,攻扬州,横扫江北,整个两淮损失怕要数千万两。现在本督击败了贼寇,保住了两淮安全,减少数千万两的损失不说,还保住了江北士绅、商贾的性命。难道不该给本督五百万两吗?”
众人闻语,都是惊愕,高欢真是算账鬼才。
马士英被高欢的歪理?气得快背过气去?可看着房间内的甲士,他又不敢翻脸。
“伯爷!帐可不能这么算。伯爷保住了两淮不假?可也不能向凤阳要五百万两啊!”
“本督没说要向马总督要这五百万两?而是要淮安、扬州等城一起出这笔银子。”高欢给出了他的方案,“毕竟本督这次是救了整个两淮!”
这五百万两?自然是高欢狮子开口,等着扬州的商人来还价。
自齐相管仲?将盐铁之利?收归国有以来,盐铁就是国家重要的赋税来源。
这两项税收上来,国库充盈,遇事便不会像自耕农加税?能够减轻百姓负担。
在晚明时期?朝廷盐税、茶税等各种商税,却因为商人与官员勾结,而收不上来,盐铁和各种商业之利,都归了商人和官僚集团。
朝廷拿这些利益集团没法子?收不上他们的税,便只能向好欺负的普通百姓征税?便造成国库空虚,百姓困苦的局面。
如今明朝的盐业?一方面百姓没有吃到便宜的盐,需要用昂贵的价格购买食盐?一方面朝廷又收不上税?全肥了商人和贪官。
高欢准备让盐商出一次血?后面还要对盐业进行公有化改革,将盐铁之利,收归政府,并压低盐价,使得百姓能够吃上低价盐,推行盐铁国营,使之成为一项善政。
马士英听了高欢的话,反应过来,高欢根本看不上凤阳城中的三瓜两枣,原来是盯上杨州了。
这让马士英有些震惊,高欢真是条汉子,居然敢打杨州的主意。
盐商盘踞杨州多年,关系盘根错节,能力之大,令人难以想要,连皇帝都拿他们没办法,高欢居然敢开口要五百万。
李振晨等与扬州关系不错,或者本身就是利益集团一员的士绅,脸色从震惊,逐渐变成了轻蔑的冷笑。
若是高欢要个五十万两,他们可以说动扬州商人,就当是打发叫花子,给他点钱,买个平安。
可是高欢要五百万,那他们就全当是个笑话,不过痴人说梦而已。
高欢这么猖狂,他们到要看看高欢,怎么要这五百万。
马士英沉声道:“伯爷这个数字,本督难以接受。不过可以将伯爷的要求,转告给扬州商贾和官绅。至于,他们怎么说,那本督也不能左右,要伯爷自己去要。”
“小袁营和左革几十万人,被本督击败,等着收编。你告诉两淮商人和士绅,动作可得快一些,本督等这银子,去安置这些降兵。要是钱不到位,耽搁了收编,这些降军得不到银子安置,又发动叛变,席卷两淮,你们可不能怪本督啊!”高欢随口道。
一听这话,马士英头都大了,感受到高欢的威胁,众多士绅脸色也纷纷大变。
“本官立刻派人去扬州。”马士英黑着脸表态。
高欢满意颔首,“可以,反正本督没打算这么快就走,就先在凤阳住上几日,等扬州的答复。”
房间内的士绅,内心几乎崩溃,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跋扈的武夫。
正事谈完,高欢遂即端起酒杯,“大家都别愣着,都喝呀!”
雅间内气氛有些尴尬,但却不影响高欢的胃口,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南直这边就是比河南富裕,人也更会享受生活,这一桌的淮扬菜,味道极好,令高欢非常满意。
这时,高欢吃饱喝足,天色已经不早,该休息了。
马士英硬着头皮道:“本官已经为伯爷,在驿馆收拾了房间,伯爷今晚就在驿馆歇息吧。”
高欢却摇了摇头,“驿馆年久失修,太陈旧了。不如就住在马总督府上,本督正好有事情,要与你谈。”
马士英见此,只好道:“那就请伯爷,到府邸下榻。”
“哈哈!”高欢打了个哈哈,站起身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