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处马士英和官绅们,站在街道两侧迎接,被一拥而入的骑兵吓了一跳。
高欢在骑兵进城后,遂即骑马入城,于马上俯视众人,拱手道:“诸位,本督不负期望,解了凤阳之困,大破贼军,你等不必担惊受怕了。”
马士英等人看见如狼似虎的豫州兵入城,内心不担惊受怕怎么可能?
“建武伯大军一到便大破贼兵,本督与凤阳军民无不感激涕零啊!”马士英微笑着,站了出来。
高欢翻身下马,看了马士英一眼,只见他五十多岁,却相貌颇为威武,与那些枯瘦的文官不同。
“这位就是马总督吧!”高欢微笑道:“马总督放心,我高欢到了,以后这一片,就由我来罩着,大家便都安全了!”
来了!马士英心头一凛,嘴角肌肉扯动。
听这话的意思,高欢果然来了,就不打算走了,已经将凤阳当他的地盘。
这让马士英心头叫苦,可是高欢已经进城,对方兵强马壮,他也没有办法赶走高欢。
“果然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没奈何,只能喂饱他,希望高欢得了好处,能够回到河南。”
想到这里,马士英笑道:“本督与凤阳官绅,为了给伯爷接风,在城中最大的酒楼,摆了酒宴,还请伯爷赏脸。”
高欢点了点头,遂即在凤阳士绅的夹道欢迎中,开进了凤阳城。
是夜城中,仙居楼,酒乐大张。
大队的忠武军赤备甲士,持矛将酒楼包围,楼上楼下全都是军官,黄蜚等守军将领?也坐在酒席中陪酒。
忠武军中不少军官?曾经都在黄得功军中学习过,黄蜚还是他们的教官之一。
此前高欢一直向黄得功军中?派遣军官团考察和学习黄得功部如何训练?直到一年前,高欢觉得已经学得差不多?难以从这边学到新的东西,才停止派遣军官团。
这时?一楼摆了十多桌?李平远等人正与黄蜚对饮,气氛十分热烈。
虽说忠武军火食在明军中,还算不错,但是平常也难以吃顿好的。
在忠武军中?高欢规定军官与士卒的伙食一样?不是逢年过节,或者是要打大仗,难以见到肉,平时也就是地瓜、玉米、大饼子配点肉汤。
风阳在淮河边上,在南方诸多州县中?算是比较穷的州县,但与被方相比?可称物产丰富了。
马士英为了让高欢满意,下了血本?上的都是硬菜,可无奈当兵都是饭量惊人?一盘猪蹄上来?盘还没落桌上?就一扫而空,一盘红烧肉刚端上来,十多双筷子戳下去,顷刻间就只剩下空盘子在桌上打转。
但是吃相最凶的,并非是忠武军将校,而是作陪的守军将领。
一只烧鸡还没落桌,就被他们扯腿的扯腿,拔翅膀的拔翅膀,只剩个鸡头和鸡屁股在桌上,完全忘记了他们的任务,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没奈何,要不是招待高欢,他们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吃上一口肉。
今天完全是跟着高欢享福,看见满桌的美食,一个个把陪客的使命甩在脑后。
这时黄蜚正被李平远等人灌酒,高欢端着酒杯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黄将军,我们喝一杯。”
坐在一旁的刘启忙给高欢让了个位置,知道高欢有事情要与黄蜚说。
高欢坐定后,与黄蜚碰杯,两人都是小抿一口。
黄蜚首先笑问道:“伯爷不会真占了凤阳不走吧?”
将高欢放进城后,黄蜚也很担心,高欢会霸占凤阳。
毕竟关系好归关系好,地盘是地盘,要是高欢真占了凤阳不走,那他怎么向黄得功交代。
高欢压低声音道:“黄将军可以放心,凤阳是黄总兵的地盘,高某岂会强占。这次本督出兵,从河南深入淮北,与贼军大战,消耗甚多。这军械钱粮总不能由我自己出,本督找马总督要点军费,是不是合情合理?”
黄蜚听了高欢的话,放心下来,不禁颔首,“这时应该的。”
高欢遂即便笑道:“本督知道黄总兵驻守凤阳以来,军费钱粮时常遭到拖欠。这次你们不要插手,我要到多少,分你一成怎么样。”
黄蜚闻语眉头一挑,高欢不待他回答,便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往二楼走去。
酒楼二层,马士英看见这群豫州兵的样子,能够吃得他破产,感到巨大的压力,不禁拿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冷汗。
当然更令他心惊的是,豫州众将居然与黄蜚等人打成一片,高欢与那黄蜚还似乎很熟的样子,让马士英顿觉得不妙。
这时,他见高欢上楼,立时拉来自己儿子马铨,吩咐道:“你赶紧再去趟扬州,就说高欢想赖着不走,让他们派人过来。”
“是!儿子这就去。”马铨一拱手,便匆匆离开酒楼,走后门悄悄出去。
楼上雅座内,官绅们坐在桌边,菜已经上起,可是高欢没上来,谁也不敢动筷子。
南直隶这边,明朝的统治力,或者说官绅和贵族对地方的控制力还是很强,旧的社会秩序没有崩溃,不向北面那么没了规矩。
这边总体而言,还是文尊武卑,几名宗室代表,还有大士绅内心便有些不满。
平常都是别人等他们开饭,今天却让他们干坐着等一个武夫,令个人脸都黑了下来。
“粗鄙武夫,真是无礼至极!居然让我等绅士等他一人。”一名士绅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越想越气。
他叫李振晨,其兄曾经参与过制定有利于徽商的纲运制,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