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听说发现清军杀来,心头一惊,目视帐内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的诸将,“看来阿巴泰等不及,找上门来了。”
“督军,眼下怎么办?”周富贵问道。
高欢朗声道:“怎么办?自然是同鞑子拼了。咱们是步军,这个时候撤退,能跑得过鞑子骑兵吗?想想松山之战,十多万官军怎么败的。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借着阿巴泰和鞑子对我们的轻视,给他来个迎头痛击。”
众将闻语,知道没有退路可言,李平远振臂响应:“同鞑子拼了!”
“好!”高欢见各将情绪都调动起来,遂即吩咐道:“传令下去,大军加紧修筑营盘,再派快马前往荥阳,通知徐黑虎、郝摇旗司机出战。”
高欢命令一下,各人立时分头行动,四万大军背靠着黄河列阵,保证后背不会受到清军的骑兵的冲击。
于此同时,营盘正面宽,两侧窄,让清军骑兵,只能冲正面,而冲正面,又无法贯阵而出。
在车阵外,冬季地面被积雪覆盖,土被冻住,难以挖掘壕沟,堆砌土墙,将士们便弄来鹿角、拒马桩等障碍,布置在车阵外。
一群群的自治军将士忙碌着,如同一群群蚂蚁在搬运东西,整个自治军大营,变成了一个大工地。
高欢在阵线前的布置,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按部就班,不过在车阵之内,还用栅栏、木板、大车构筑了一道防线,使得整个大阵,如个“回”字一般,几门重炮,也被隐藏起来。
这时,高欢穿着盔甲,按着战刀,前来巡视,李平远沉声道:“督军,阵前只设治拒马、鹿角,车阵没有庇护,是不是想办法弄些土石,以免战车被清军火炮砸毁?”
高欢微微颔首,遂即又摇了摇头,“可以适当防护,但不能完全没有破绽。我们只有示弱,让清军来攻击我们,才能给他们造成杀伤。明白吗?”
李平远闻语明白了高欢的意识,便是扮猪吃老虎,利用清军的轻视心理,让清军主动攻击,否则自治军四万步军,连清军的毛都碰不到。
“属下明白了!那属下让弟兄们着重加强第二道防线!”李平远抱拳道。
高欢满意颔首,“嗯,去办吧!”
下午时分,自治军忙碌半天,营盘得以加固,而这时自治军斥候与清军斥候,再次爆发激烈的骑哨战。
虽说自治军斥候表现英勇,但是在骑射和骑兵做战上,确实不如清军,几次交手下来,自治军死伤五十余人,清军损失不到十人。
这时随着时间推移,清军斥候越来越多,加上自治军斥候损失颇大,高欢见营盘以成,遂即下令斥候回营。
在自治军斥候回撤后,清军斥候,开始出现在营地外。
他们观察了一会儿自治军银盘,一部留下,监视骚扰自治军,一部则往回奔驰,去告知阿巴泰。
半晚时分,几股清军斥候,明目张胆的在自治军营地外,点燃篝火,监视着自治军,而自治军也在营寨内,点燃了火炬,留足人手戒备,剩下的则尽早休息。
一夜无话,夜间清军斥候,多次对营地袭扰,不过都被自治军击退。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伙头军便开始准备早饭,高欢也早早起来。
这时,太阳出来,高欢从营中穿过,所有的自治军将士,都坐在地上,吃着早饭,乌泱泱一片。
高欢从营地,走上河堤,站在高处,便见营地外,远处薄雾中,隐约间出现骑兵的身影。
不多时,一员白甲清将,穿过薄雾,随后在他身后,显现出越来越多的骑兵身影。
阿巴泰打马慢行,身后两万骑兵,数万包衣,漫野而进。
这时,阿巴泰骑马来到距离,自治军阵前三里处停下,身后大纛旗向上一举,身后兵马遂即逐渐停止下来。
八旗骑兵配两到三匹战马,两万骑兵站在的地,看上去比十万步军还要恐怖。
高欢和许多自治军将领,都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规模的骑兵,各人心头都十分震撼。
高欢看着攒动的马头,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赤备马军,何时才有如此声势?”
这时,阿巴泰驻立大纛下,接过博洛递过来的千里镜,观察着自治军大阵。
圆形的视界内,车营前遍布拒马桩和鹿角,战车相连,结成大阵,让阿巴泰想起浑河边上的一场恶战,一时尽然有些失神。
“阿玛!”博洛不禁唤了一声,问道:“怎么打?”
阿巴泰回过神来,看见高欢摆下的阵势,却有些犹豫了。
“这高蛮子,倒是选的好地方!”阿巴泰不禁骂了一句,“他这样列阵,是逼着我放弃马军优势,与他步战哈!”
高欢的军阵,背河而列,正面宽,两侧窄,形状如算盘,还以大车环绕。
这就使得清军骑兵,擅长的切角冲锋,包抄两翼,都难以奏效,正面冲锋,纵深到是不深,但杀穿之后,却是河堤,骑兵无法惯阵而出,便只能陷在阵中,成为靶子。
博洛笑道:“呵呵~那高蛮子,只知道我大清骑射无敌,却不知我满洲重步,步战同样是天下无双!”
大清兵人命精贵,损失不起,阿巴泰看见高欢的阵势,本来心中有些犹豫,但是听了博洛之言,却忽然笑道:“不错!我八旗除了骑射,步战亦是无敌!”
说完,阿巴泰朗声喝道:“传令下去,炮队轰击车阵,包衣准备盾车,清除阵前障碍。”
清军大旗下号角吹响,清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