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这小子,先是声势浩大的在洛阳誓师,而后又慢如蜗牛般行军,用意很明显。
阿巴泰征战近二十年,战争经验极为丰富,一眼就看穿了高欢的意图。
在洛阳高调誓师,乃是为了告诉大清兵,他高蛮子来了。
五万明军杀来,大清兵自然没法子全力攻打开封,而这样一来,便通过一次誓师,便牵制了清军,为开封守军分担了压力。
至于,行军缓慢,则是怕死,怕与大清兵交战,所以在拖延时间,或者说,他在等黄河解冻,大清兵自己退兵。
阿巴泰对此冷笑连连,这个高欢有这蛮子的狡猾,不过在大清兵的实力面前,蛮子的狡猾,只能成为蛮子的笑话。
为了防止,狡猾的蛮子,在大清攻击开封时,突然又加快速度,迫使攻城半途而废,阿巴泰决定一劳永逸的解决高欢。
当下,阿巴泰便召集众将商议,最后决定,由佟图赖率领一万人,监视开封城内的明军,而他和博洛,则率领两万大军,奔袭高欢。
军议决定,清军营地内,号角响起,出征的八旗兵,遂即纷纷跨上战马,飞驰出营,汉军炮队,还有包衣奴才,则牵制驮着铠甲、兵器、帐篷、粮食的马匹、辎重车辆,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进军。
开封城头,守军发现了清营的异动,看见大股清军骑兵,向西而去,立时报告高名衡。
这时高名衡看着清军出营,面露欣喜,“朝阳果然出兵了。快派人通知朝阳,建奴主力寻他去了。”
一名护兵立刻抱拳,然后匆匆下城。
城头众将,也都面露喜色,这时周王也匆匆赶来,看着清军主力西进,不禁长出一口气。
高名衡扶垛眺望城下,见清营兵马少了大半,不免为高欢感到一丝担心,忽然拍墙垛喝道:“既然朝阳发兵来救,引走建奴主力,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这话一出,却让周王等人心头一惊。
周王皱眉道:“高中丞,建奴兵威之盛,非我能及。城外尚有万余建奴,而关内常有人言,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高中丞务必谨慎啊!”
陈永福也道:“中丞,还是紧守城池,莫给建奴可乘之机!”
高名衡闻语,知道城中守军,被此前清军凶猛震慑,不敢出城一战,可现在清军主力被高欢吸引,城下清军只剩一万,确实是个机会。
高名衡手扶墙垛,沉声道:“单凭我们或许难以击破城外建奴,可只要侯恂肯进兵,那就大有可为。”
陈永福道:“侯恂屯兵亳州,两次求援都无动于衷,他会发兵来援?”
高名衡沉声道:“侯恂拥兵十万,他若是肯来,这一仗大有可为。此前侯恂是惧怕建奴兵威,如今建奴主力西去,对于侯恂而言,也是一个机会。毕竟,陛下令其督师,他若只是隔岸关火,今后如何向陛下交代!”
陈永福沉吟片刻,“那好,卑职再派人,向侯恂请援!”
高名衡点了点头,却道:“待本官写封信,晓以利害!”
高名衡回到衙署,写下一封书信,交给陈永福,待陈永福离开,不禁呼出一口浊气,“侯恂,你若是还不来,一旦清军撤退,便是你的死期!”
……
亳州,官军大营。
近十万人马躲在帐篷内,躲避着严寒的天气。
中军大帐内,侯恂正处理着公务,一名属下挑帐进来,却是侯宗泽。
“老爷!”候宗泽行礼道:“开封高中丞送来的书信!”
侯恂让人将侯方域赎回,却完全忘记了侯宗泽,令侯宗泽彻底失望,军情司遂即将侯宗泽吸纳,并进行了简单的培训。
高欢誓师出征,为了分担面临清军的压力,秉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宗旨,便派遣侯宗泽携带高欢的书信,前来亳州,希望侯恂能够统兵北上。
如果侯恂能进兵,无疑能够分掉清军兵力,提高胜算。
为此,高欢便让侯宗泽,前往亳州给侯恂送信。
这既能达到,邀请侯恂出兵的意图,还能将一名眼线,放在侯恂身边。
侯恂在见到侯宗泽后,以为是高欢为了请他出兵,而对他示好,所以释放了侯宗泽,便将侯宗泽留在身边,至于高欢的书信,则被丢进了火盆里。
这时,侯恂听说高名衡又有书信送来,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侯恂接过书信,展开看了看,皱起眉头,不过最后还是将信丢入火盆中。
“就凭高欢,也能击败北兵?”侯恂冷哼一声,决定继续隔岸关火。
现在侯恂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期望,高欢、高名衡、周延儒,还有崇祯一起完蛋,那他就不用向崇祯朝廷交代了。
若是他们不完蛋,周延儒肯定会整死他。
……
荥阳东北方,临近黄河的古榕镇,高欢大军在此下营。
自打出了虎牢关,高欢进军速度,便十分缓慢。
一方面,高欢担心清军突袭,一方面,也确实是在拖延时间。
高欢派遣斥候,监视开封城下清军,若是清军攻城,他便率军急进,突袭清军,要是清军不攻城,准备围城打援,那他就缓慢进军,拖着时间,逼着清军在他选定的战场决战。
这时,在自治军大营内,高欢正与诸多将领商议。
“斥候禀报,阿巴泰没有大举进攻开封,看来是想围城打援。”高欢沉声说道。
李平远道:“几天前,俺们的斥候,在荥阳附近,撞上鞑子斥候。估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