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军在密县休息一夜,依然什么都没捞到。
看见新郑和密县都是空城,闯军断定,高欢可能要携带钱粮躲避。
毕竟闯军没有后勤补给,走哪里吃哪,赤备坚壁清野,在去山里躲一躲,也不需要太久,最多一个月,闯军就得离开登封,去找粮食吃。
郝摇旗担心高欢带着登封的钱粮逃走,清早便催促属下,继续向登封进军。
面对二十万大军的夹击,郝摇旗找不到,高欢不逃的理由。
以赤备军的兵力,想要与二十万闯军抗衡,根本不可能。
有了这个想法,郝摇旗便担心起来,若是高欢真的带着钱粮逃进山里,那闯军想要围剿就难了。
毕竟,当初闯军就是逃入大山,才躲过官军的追缴。
这时,郝摇旗领着大军,从密县出来,没走多久,再次遇见了赤备军的阻拦。
同样的套路,一两千人,装完逼就走。
一连两波,不过相比于昨天遇见的样子货,赤备军的阻击开始激烈起来。
这让郝摇旗更加断定,高欢可能要跑,闯军一连突破两道阻拦,大军加速向前直扑登封县城。
在冲破两股道拦后,接下来一路,闯贼再未遭受阻击,大军狂奔大半日,走了几十里,接近登封县。
这令闯军大喜,一路没抢到东西的士卒,一个个前扑后拥,争先恐后往前冲,都生怕别人先入城,把东西抢得鸡毛不剩。
这时,眼看着就要接近登封县,突然之间,破空之声在最前头响起,冲在前面的闯军顿时栽倒一片,中箭的身体凌空跃起来仰面摔倒。
“停下!停下!”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闯军将领一惊,反应过来,大声呼喝道。
可是此时,步入赤备射程之内的闯军,人数多,队形也密,前面的士卒,一时间难以后退,中箭者不计其数。
闯军士卒匆匆退回,定睛一看,前方丘陵上,赤备军在一片低矮的山丘上列阵,山头遍布弓箭手,还有无数长枪兵。
郝摇旗来到前面,见闯军停滞不前,大声喝问,“怎么回事?弄啥咧?”
“将军,有大股敌军拦路!”闯军士卒如实禀报。
郝摇旗奔驰向前,本以为又是赤备军小股人马,却不想抬眼一看,愕然出现一道长达两三里的人墙。
前方如林的长枪犬牙交错,大批弓箭手,手拿长弓,腰悬箭袋,活动着筋骨,拉扯检查着弓弦。
高欢一身红色铠甲,披着大红披风,带着鬼面,骑马驻立在大旗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郝摇旗眉头一皱,“撞上高欢主力呢?龟孙疯了,要与老子野战?”
郝摇旗有些不解,看前方也就万把人,这不是送死吗?
再一看,大旗下的身影,装扮着实拉风,郝摇旗想起一路过来,遇见四股一击就逃的赤备军将领,嘴角不禁抽搐,“一群样子货,也敢在本将面前摆谱!传令大军列阵,准备出击!”
此时,郝摇旗还完全不觉得,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毕竟高欢这点兵马,怎么能够与他抗衡。
另外,数万闯军就在身后,源源不断的赶来,几十里外就是轩辕关,那里还有十万闯军。
高欢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看不起他,以为他是李自敬一样的庸才,才敢在这里与他决战。
郝摇旗勒马驻立于大纛旗下,望了西面的高欢大阵一眼,正要下令,一名斥候飞奔过来。
“报!北面发现敌军!上午击退的赤备军,又从新杀了回来。距此十里!”忽然,一名斥候疾驰奔来。
郝摇旗小吃一惊,不过两千人而已,能起什么作用。
这时他让斥候继续监视,大军则继续布阵,准备冲垮对面的高欢。
此时,十万闯军有半数掉在后面,只有五万队伍拖得老长的闯军,不紧不慢的列阵。
他们步军在前,面对西面高欢的大阵,少量马军在左右两翼,正当快成阵之时,北面的李平远领着人马,已经出现在视野里。
只是兵马并非两千,在赤备军身后还有拿着长枪的四县庄丁,漫野而来。
“将军北面之敌足有数万!”斥候奔来禀报。
郝摇旗见此一惊,急忙喝令,“变阵!防御北面!”
两千敌军,变成了几万人,威胁到了闯军侧翼,刚列好阵形的闯军,只能慌忙变阵。
“报!南面也有数万人压过来了!”斥候又来禀报。
郝摇旗闻语,连忙改口,“列圆阵!”
五万闯军,一阵手忙脚乱,再次变换着阵形。
如果高欢有足够的骑兵,闯军已经输了。
闯军本就不熟悉军阵,加上奔走一天,极为疲乏,好一阵才勉强成阵。
五万闯军,在旷野上,列了一个圈,郝摇旗与大纛居中军,骑兵在圈外游走。
大风呼啸,吹动大纛猎猎作响,郝摇旗立于大旗之下,见己方阵成,才神色冷峻地扫视四周,发现周围丘陵上,已经遍布敌军的身影。
赤备军选的地形,三面山丘,中间平原,看着布满山丘的人影,闯军一阵骚动,而郝摇旗这时才有被包围的感觉。
“高欢怎么有这么多兵马?”部将罗茂同有些慌了。
郝摇旗看着西、南、北三个方向的敌军,发现前面的敌军有甲,后面的敌军多是杂色的袄子,拿着长枪和粪叉,便冷笑一声,“哼!高欢是将村民拉来充数了!”
闯军众将闻语,仔细一看,还真是如此。
虽然九成的闯军,也是一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