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军拿下新郑,不过却什么都没得到。
军政府早将城中军民和钱粮转移,让兴致勃勃而来的闯军,空欢喜一场。
对此,闯军上下,自然不甘心,特别是对郝摇旗这种,长期捞不到好处的闯将来说,好不容易出次任务,自然要为属下抢点好处。
清晨,在打听道,新郑军民向登封撤离之后,闯军吃了点干粮,便匆匆集结,向登封放向挺进,沿途所过村庄,依然空无一人。
这让走了几十里,毛都没捞到一根的闯军,都有些怒了。
大纛旗下,郝摇旗怒道:“龟孙跟老子玩坚壁清野,也好!钱粮都运到登封,老子正好一起端掉!”
当下郝摇旗亲自领大军在前,十万闯军漫野而进,许多麦苗都被践踏,大片的麦田被闯军毁掉。
十万人马浩浩荡荡,逐渐从平原进入密县境内的丘陵地带。
一路上闯军为遇见抵抗,大军进展迅速,不过在进入密县后,由于地形起伏,道路狭窄,漫野而进的闯军,由铺满大地的地毯,变成一条长龙。
这时,一路无事,部将罗茂同,便笑道:“将军,看来高欢小儿,畏惧将军威名,龟缩登封不敢一战啊!”
郝摇旗冷哼一声,“哼!高欢以为躲在城中,本将就奈何不了他了!区区登封,本将三日破之。你等信不信?”
罗茂同等人忙笑道:“我等自是相信,赤军都不敢与将军一战,望风而逃,怎么可能挡住将军!”
郝摇旗哈哈一笑,心情颇好,他造反资历很老,曾今得都高迎祥的器重,不过李自成当了闯王后,由于他是河南商丘人,不是李自成的老乡,所以在闯军中混得一般,平常也没什么人恭维自己。
这时他正得意之时,笑声未止,身边便有将领脸色一变,急声示警,“将军你看!”
郝摇旗笑声戛然而止,只听前方一声炮响,道路两侧山丘上,伏兵突起,箭如雨下,将闯军前锋射得急忙后退。
等闯军后退百余步,重新稳住阵脚,便见道路中间,一员赤备军将领,穿着铁甲,披着绿袍子,骑着战马,手提大关刀,威风凛凛的勒马驻立在官道中央,身后还站着几名护兵,打一面“周”字将旗。
周富贵脸色潮红,不愿意错过扬名立万的机会,他面对十万闯军,手有些颤抖的朗声大喝,“高督军麾下,大刀周富贵在此,贼子快来送死!”
闯军大纛旗下,郝摇旗看见周福贵几人站在道路上,挡着他十万大兵的道路,顿时勃然大怒。
看两侧山丘,最多不过两千兵马,居然赶拦十万大军,太他娘的能装了。
“猖狂!”郝摇旗,立时怒喝,“给老子灭了那个龟孙!”
一队闯军步骑,闻令立时冲出,呐喊着冲向周福贵。
周福贵见此,急拔马缰,两侧山丘上的赤备军和庄丁,放了几箭,便匆匆往山林里钻。
赤备的第一道防线,不到一刻钟,就被闯军冲破。
这时周福贵骑着马一路狂奔,跑出十多里,副手张扬追上来一把抓住他的马缰,“将军,别跑了,闯贼没追上来!”
周富贵心有余悸,回头看了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属下,“没追上吗?”
“没追上来,山道不好追,闯军又不熟悉地形,怕遭埋伏,被俺们甩掉了!”张扬喘息道。
“真他娘的刺激!”周富贵从军十多年,还从没这么激动过,方才都觉得自己是单骑退敌的常山赵子龙一般。
“将军,郝摇旗该过去了!”张扬提醒道。
周福贵一拔马缰,想起高欢交给他的任务,大呼一声道:“弟兄们随俺杀他个回马枪!”
闯军冲破阻拦,大军继续向前。
有了方才的事故,闯军谨慎了一些,开始派出一些哨起,再前面探路。
这时,大军走了三十里,临近密县,斥候疾驰奔来,“将军,前方约有两千敌军拦路。”
这下闯军众将,不好意思吹嘘郝摇旗的威名,令敌军望风而逃了。
郝摇旗勃然大怒,“两千人也敢阻老子十万大军!”
这时郝摇旗一夹马腹,领着众将冲到大军之前,不多时,便见道路上,挖了壕沟,布置拒马,一员赤备将领,穿铁甲,披黑袍,手提长矛,勒马驻立阵前,朗声大喝,“高督军麾下,张万坤在此,贼人安敢犯我疆界!”
“俺操你娘的!”郝摇旗一看这个架势,火气就不打一处来,挥手怒吼,“给老子杀!”
闯军前锋抄着兵器冲杀上来,张万坤忙拔马躲到壕沟和拒马之后,赤备军弓箭齐射,与闯军战了一阵,见拒马被清理干净,张万坤顿时举枪喊道:“弟兄们,快撤!”
两千人马连忙,逃离道路,钻入丘陵。
连续遇见两支赤备军,都是稍作抵抗,便匆匆逃离,让闯军将领生出疑虑。
“将军!这事有点反常啊!”罗茂同皱起眉头。
郝摇旗老流贼了,自然也觉得不太对劲,“这是想伏击老子,还是拖延老子进军?”
众多闯将沉吟,“这不好说,有可能是想要引将军去追,在山里伏击俺们,也可能是拖延时间,为他们转移钱粮争取时间!”
郝摇旗眉头一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想引老子去追,老子偏不追,老子要直驱登封,免得龟孙带着钱粮逃离!”
当下,郝摇旗没将逃走的几千人放在心上,反正闯军也没粮道让他们断,便不理会向大周山逃跑的张万坤,下令闯军继续向登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