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鹜飞昏过去的样子有点吓人。
范无咎和端木薇同时从人群中冲出,冲到齐鹜飞身边,把他扶起来又是翻眼皮又是掐人中。
端木薇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他已经认输了,你还下死手?”
马非象愣在那里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虚地说:“我……我不是有意的。”
万浩然和刘长生等人也狐疑地走了过来。
唐福安蹲下来,手指在齐鹜飞衣襟上沾了一点血,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说:“真吐血了!”
万浩然一把握住齐鹜飞右手的脉门,与此同时付洪生也过来了,一把抓住了齐鹜飞的左手。
二人一左一右给齐鹜飞号着脉,神识感应着齐鹜飞身体的状况,几乎同时皱起了眉头。
万浩然疑惑地说:“他的经络怎么回事,好像有很严重的暗伤?”
范无咎满脸紧张,着急地说:“他本来就有伤。刚才他说的话又没骗你们,我们秦司长真的说过他修行只能到三品。”
端木博文说道:“此事我可以证明,当初在麒麟山围捕花面狸,他被七品蛇妖撞了一下,全身经脉尽毁,又受了魔气侵袭,几乎不可能复原了。”
刘长生说:“我看他此刻身上一点法力都没有,应该是刚才在天劫模拟机中把法力耗尽了,尚未恢复,没想到出来后会遇到马非象挑战。所以他刚才才会提出要先服用一颗丹药,想必就是想赌临时补充一下法力。”
万浩然点头道:“临危不惧,有伤在身也不说,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接受挑战。如此看来,此子心性还算不错。只是这伤……实在是可惜了。”
“难怪他刚才会下那么大的注压在对手身上,原来是明知自己必败。”
“唉,何必呢,你看吐这一身血!拒绝挑战不就行了,难道还能逼着他打不成?”
“人家也是为了自家宗门的名声,不能被人说黄花观胆小怕事。拒绝挑战,哪怕说自己身上有伤,你们谁又会信?”
“我看这七绝山的人肯定是知道内情的,要不然一个二品怎么敢挑战三品?”
……
马非象听到众人的话,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自言自语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出手的,我怎能向一个毫无法力的人挑战!……”
旁边有人劝道:“你也不必自责,这并非你的错,要怪就怪你那个师妹,若非她挑唆你也不会跳出来。我们都是明眼人,是非对错,看的明明白白的。”
文小曼极为不甘,说道:“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这样?他一定是装的,他一定是装的!……”
她想去拉付洪生的衣襟,手伸到一半却又不敢,只是唯唯诺诺地说:“付真人,你要主持公道啊,他一定是装的!”
端木薇愤愤地说:“你这女人,好生歹毒,你师兄已经赢了,你还要怎样?”
付洪生终于还是放开了握着齐鹜飞脉门的手,站起来缓缓道:“经络尽毁,法力全无,口吐鲜血,元神虚弱,你师兄的确是赢了。”
端木薇着急起来,说:“喂,你们别光顾着说话呀,快救救他!爷爷你快救救他呀!”
端木博文掏出一颗丹药塞进齐鹜飞的嘴里,说:“你不用担心,他并无性命之虞,只是昏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齐鹜飞悠悠地醒转过来。
端木薇关切地问道:“你醒了,没事吧?”
齐鹜飞面露迷茫之色,仿佛失忆了一般,问道:“我怎么了?这是在哪儿?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人打了,但是我赚了好多好多钱!”
说到钱的时候,他两眼放光。
端木薇不无担忧地看向端木博文,问道:“爷爷他没事吧,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端木博文眯缝着眼,看着自己傻乎乎的孙女直摇头。
范无咎说:“兄弟你真被人打了,但咱们赢钱了。”
齐鹜飞才“哎呀”一声,一拍脑门,仿佛刚恢复记忆似的,说道:“我想起来了。”
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看到马非象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
人们以为他要找马非象理论,但他很快就转了过去,继续在人群中寻找,直到看到付洪生,才笑嘻嘻地说:“付真人,我输了,但我好像赢了。”
他擦了擦嘴角还没完全干掉的血迹,“按照刚才的盘口,马非象的赔率是一赔三,我和我兄弟各押了5万,一共10万,按规矩,你得赔我们30万。”
文小曼急道:“洪生,哦不,付真人,你可不能听他的!他不是故意输掉的,但他有伤在身,事先不言明,属于作弊。这场赌局本就不公平,大家都被他骗了,不能算。”
他这一声“洪生”让人们听出了点别样的味道,人们再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变得有趣起来。
“喂,你这个女人,不能因为输了点钱就开始不讲理了吧。”有人说,“事情是你们挑起来的,你自己不还说过,你师兄要是赢了,输点钱也无所谓嘛,怎么现在就急了眼了呢?”
“是啊,把钱拿出来吧,你下注2万紫币押齐鹜飞赢的,我们都听到了。”
“就是就是,我们也愿赌服输,大家都把钱拿出来吧,没的凭白让一个女人说我们不守信用。”
人们就纷纷把自己押注的钱拿出来,有的五百,有的一千,都拿在手上。
文小曼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到付洪生的眼神凌厉如刀,便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齐鹜飞猜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