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范正看着范永斗,轻蔑的笑了起来。
范永斗将拐杖狠狠的往地上一杵,怒骂道:“当初就应该把你和你爹那个畜牲一起弄死!”
“你说什么?我爹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范正一听范永斗这话,瞬间疯狂了起来,他双目圆瞪,一脸怒气的看着范永斗。
范永斗冷哼一声,说道:“呵呵,反正你都要死到临头了,有些事也不怕被你知道。
当初我父亲好不容易和草原上建立起联系,接过被你爹给发现了。你爹本来就是一个妾生子,谁知道读了几天书,还变得忧国忧民起来。
你爹跑到我父亲那里,说了一大堆没用的屁话,想要让我们放弃这个想法。呵呵,你爹读书读的越发的天真了。
当时整个九边,有哪个地方不往草原走私物资粮食?不走私,还怎么赚钱?
我们怎么可能会听你爹的废话。你爹一看,阻止不了我们,就偷偷的跑去告发我们。如果当时大同总督不是我们的人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要被你爹给告发成功。”
“然后你们就杀了我爹?”范正一脸愤怒的看着范永斗,浑身颤抖个不停。
“没错,谁让你爹要阻止我们发财。你爹要是不阻止我们发财的话,说不定还能用银子将你爹堆到内阁首辅的位置上。可惜,谁让你爹不识时务呢?如果当时不是看你有些经商的天赋,你就像你爹那样,早就死了。”范永斗一脸不屑的看着范正,讥讽的道。
“你们,你们……”范正指着范永斗,气的他说不出话来。
“带下去,严加看管!”范永斗像打苍蝇一样,轻飘飘的冲着押着范正的人挥挥手。
……
夜色降临,范永斗看着自己的儿子,缓缓说道:“你去将范正那反骨仔给弄死,他知道咱们家的事情太多了。”
“是!”范华冲着范永斗拱拱手,随即就像外走去。
范永斗看着范华的背影,喊道:“以后你就是范家大掌柜了,廷儿就让他安心科举吧。”
廷儿乃是范永斗的孙子,范华的儿子,名叫范玉廷,虽然今年刚刚及冠,但却考取了秀才的功名。
范华身子一停,转过身来,一脸激动的道:“谢父亲恩典!”
范正被关在后院的柴房中,他看着窗外的月光,不停的叹息着。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他的凶手竟然是如今的家主范永斗。
他实在是无比后悔,这么多年来,他不知道为范家赚了多少银子,可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为仇人赚银子。
天上的月光很亮,月光投过窗框照射在柴房中,范正躺在柴草上,静静的看着月光。
忽然,窗外闪过一道黑影。
范正急忙站了起来,身子靠着墙壁,一脸警惕的从大门的缝隙中往外看去。
“爹,爹,是我,范玉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范正投过大门的缝隙,向外看去。
果然,来人正是他的儿子。
“你怎么来了?快走,赶紧走,再不走的话你就走不了了。”范正急忙呼喊道。
这里毕竟不是军营,纪律和军营也没法比,当那些人将范正塞进柴房之后,他们就拿着赏钱跑出去喝酒去了。所以范玉田才能进来。
范玉田低声道:“爹,我今天正在家中读书,忽然听家中奴仆说,你被家主关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别管,你赶紧走。对了,你赶紧范永斗已经投靠了皇太极,他们已经将喜峰口的布防图给偷了,并且送给了皇太极。”范正急忙从身上扯下一块玉佩,从大门的缝隙中塞了出去。
“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范玉田如同一个书呆子一般,将玉佩紧紧的攥在手中,不停的问道。
范正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如今范永斗这老东西要杀我,你赶紧走吧。不然,你也活不了。”
“什么?家主要杀你?这是真的?”范玉田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这就去找家主求情,希望让他饶过父亲。”
“没用的,你要是去了,指定会被他抓起来,趁着他还没想起这茬,你赶紧跑吧。”范正看着一脸书呆子气的范玉田,心里焦急万分。
“既然求家主没用,那我就将父亲救出来。”范玉田说着便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往大门上的锁砸去。
可砸了好几下,挂在大门上的大锁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爹,这锁我砸不开,这该怎么办呢?”范玉田看着完好无损的大锁,直接哭了出来。
“哭哭哭,从小到大就知道哭,你赶紧给我走,你再不走,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范正看着哭哭啼啼的范玉田,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如今就算是赵范永斗这老家伙求情也没用了。
范永斗是个什么东西别人不清楚,他自己可十分清楚。
这是一个把利益和自己的脸面看的比任何东西都要高的人,杀人对他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那样简单。
今天范正当堂喝骂了范永斗,这就将范永斗死死地得罪了,按照范永斗的脾气,是肯定不能放过范正的。
如今的范正,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范玉田。
范玉田幼年丧母,性格本来就内向,再加上他从小到大只是捧着圣贤书,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要是被范永斗给抓住了,那必死无疑啊。
“你赶紧给我走,听到没?”范正指着范玉田,厉声喝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