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珠拼命挣扎,脸色涨成紫色,双手抓挠、拍打秦玉章的手。
秦玉章被愤怒冲昏头脑,唯一一个念头。
掐死这个贱人!
手掌虎口掐住她的喉软骨,大力的收紧。
“救……救我……”
萧明珠眼前一片漆黑,嘴巴大大地张开,心脏似被重物压住憋涨的难受,呼吸窒闷,身体变得越来越轻。
不想死,她还不想死!
她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响,濒临死亡的那一刻,爆发出强大的求生信念,双手用力抓挠两下秦玉章的手臂。
萧明珠眼睛大大的睁开,执拗且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世界。
灵魂抽离身体那一刻,萧明珠仿佛看到她牵住楚含柳的手,踏进沈家大门的那一刻。
她怯怯地缩在楚含柳身边,好奇的睁大眼睛,打量对她而言很庞大阔气的沈府。她的新爹爹带着小姐姐站在门口迎接她们。
“瑶儿,我今后是你爹,你是沈家的小姐。”沈大富将她抱起来,指着玉雪可爱的沈明棠:“她是你的姐姐,今后你们姐妹俩要相敬相爱,相互扶持。”
“妹妹。”沈明棠甜甜一笑,将手里的布偶娃娃递给她:“这是乳娘做的,我送给你,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人的**太难填,或许是沈家并不曾将她当做外人对待,甚至比寻常富绅家的小姐还要好,纵的她野心越来越大,以至于忘记自己的身份,处处与沈明棠攀比,心中变得失衡。
以至于她失去所有。
后来认祖归宗,她回到萧家。
一切都重新开始,又是为了什么,她落到如今的下场?
富贵,权势,全都成为泡影。
海市蜃楼。
秦玉章感受到萧明珠渐渐停止挣扎,圆睁的眼睛里布满强烈的怨憎、痛苦、不甘。
一个激灵,秦玉章吓得理智回笼,看着萧明珠失去生息,吓得往后退。
“咚”地一声,秦玉章倒栽下来。
“杀人了……我杀人了……”
秦玉章眼底布满恐慌,手不断的发抖,慌手慌脚穿上衣服,逃也似的跑了。
谢裴之从窗外翻进来,看见地上的衣裳,眉宇间的戾气横生,青筋狰狞。他紧盯着垂下帐子的床榻,心脏被一只手握住像抹布一般绞拧,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自四面八方涌来,愤怒几乎将他给撕裂。
掀开床帐,看清楚床上的人,停滞掉的心跳恢复,谢裴之狠狠抹了一把脸,这才发觉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谢裴之离开,侍卫跳进来,将衣裳裹起来,夹在腋下离开。
——
萧府,最高的望江楼上,虞夫人坐在里面慢慢饮茶。极目远眺护城河里的花灯,仿若天上的繁星,璀璨无比。她的心思却不在这美景上,她始终柔和温婉的眉眼,此刻染上焦灼之色。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寒露关上门,靠近虞夫人,低声说道:“夫人,萧明珠的人劫走了萧沐清,谢裴之错认做沈明棠,赶过去将人给救下,巧慧将人带回萧家。”
虞夫人眼中闪过失望,萧沐清竟然没有事啊,若是出事了,这一出戏才更精彩好玩呢。
“萧明珠以为沈明棠是她的瓮中鳖,却不知道她早已经是沈明棠的囊中物。从一开始沈明棠就有提防她,让人暗中盯着萧明珠,她与秦玉章的计划,早就暴露在沈明棠的面前。”
“沈明棠是个狠角色,她将萧明珠敲晕,换上她穿的苏绣月华裙让人送到南市,交给秦玉章的护卫,送到了秦玉章的床上。”
虞夫人转动手里的杯子,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还想让她与沈明棠争几分,这般不中用。死了也好,没脑子的蠢货,留着只会拖人后腿。”
寒露没有作声,萧明珠不过一颗小小的棋子罢了,既然已经废了,并不值得上心。
“沈明棠那儿呢?”虞夫人忽然问起。
寒露神色凝重道:“一直有人埋伏在她身边,等待时机。”
“可以收网了。”虞夫人唇边露出一抹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虞夫人起身,准备下楼。
“夫人。”刘伯粗哑的声音响起。
虞夫人脚步一顿,“进来。”
刘伯进来。
虞夫人给寒露使一个眼色。
寒露关上门,守在外面。
刘伯低声说道:“老奴见到喻老夫人,她不肯把东西交出来,约老奴几日后见面。等我再去的时候,喻老夫人已经死了,她将喻晚送走,喻府只剩下一个管家,还有她身边伺候的满婆婆,其他的奴仆全都遣散。”
“老奴调查一番,喻家的家业早已败尽,剩下的家业勉强维持着,管家没有喻老夫人的魄力,经营不善,只怕支撑不了多久。”
虞夫人理清刘伯的话,喻老夫人死了,喻晚不知所踪,不仅东西没有拿到,钱财也没有。
“喻老夫人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怎么会将喻家的根基败掉?以她的行事作风,只怕会将产业由明转暗,全都交给喻晚。”虞夫人提起喻晚时,语气有细微的波动,柔声说道:“你派人去找喻晚。”
“是。”刘伯准备退下。
“等等。”虞夫人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说竞选皇商时,喻家与沈明棠有过来往?”
“喻家卖了三万匹布给沈明棠。”刘伯将来龙去脉告诉虞夫人。
虞夫人手指抚弄着桌沿,陷入沉思中。良久,幽幽地说道:“从她入手查喻晚。”
——
沈明棠就在青楼对面的一间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