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裴之双手撑在窗沿上,整个人蹿出去,顷刻间已经掠去暗巷。
秦川愣住了,一挥手:“快跟上!”
几个侍卫攀窗而下。
“唔唔……救……唔……”
女子剧烈地挣扎,闷在喉口的声音,呜咽着透着绝望。
黑衣人用绳索将她的手反扣在身后绑起来,又将双脚绑起来,扛起来准备扔进马车里。
裹挟着劲风的拳头击在脑袋上,黑衣人嚎叫一声,倒在地上。
女子吓得瑟瑟发抖。
谢裴之目光锐利如雪夜寒刀,看清女子的背影,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不是沈明棠。
萧沐清像见到救星一般,神情激动的朝他“唔唔”求救,眼泪淌下来。
谢裴之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扭头往外走。
“唔!唔!”
萧沐清绝望了,朝谢裴之追去,双脚被捆住,狠狠摔在地上。
谢裴之走出巷子,秦川与侍卫赶来,他觉得这些人抓和沈明棠穿一样衣服的女人,事情不太简单,说不定与沈明棠有牵扯。
“留一个活口。”
谢裴之丢下这句话,上了停靠在河边的船舫,将巷子里的刀光剑影抛掷在身后。
不一会儿,侍卫擒拿一个活口,押送到谢裴之的面前。
谢裴之拿一块打湿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手。
黑衣人跪在谢裴之的脚边,侍卫一把沾血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说……我全都交代……别杀我……”黑衣人眼底布满恐惧,浑身颤颤发抖,紧咬住牙根道:“一个女人出银子雇我们兄弟几个,捆绑沈明棠,叫她送到南市,他们有人在那里接应,别的我们一概不知。”
谢裴之双目一沉,冷硬道:“处置了。”
侍卫将人拖下去处理。
秦川问道:“我们去南市?秦王那边……”
“去。”谢裴之冷声道:“映月楼你盯着。”
秦川望着谢裴之融入夜色的背影,吩咐两个人跟上他。
而萧沐清满脸涕泪,狼狈的从暗巷跑出来,见到街边昏黄的灯光与行人,她腿软的跪在地上,糊在她口鼻间浓重的血腥味,熏的她“哇”地呕吐。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巧慧找到萧沐清,脸色煞白,跪在她的身边,拿帕子给她擦嘴。确定萧沐清没有事情,眼泪扑籁籁的掉下来,心有余悸道:“奴婢带您回府。”
萧沐清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
萧明珠一直没有死心,萧沐清没有邀沈明棠,但是大周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沈明棠一定会参加。
下午起,萧明珠和秦玉章一块坐在马车里,停靠在松石巷对面的巷子里,一直盯着沈明棠穿苏绣月华裙,指着沈明棠的身影给雇来的黑衣人认个脸熟。
秦玉章安排的人在南市等交接。
萧明珠与秦玉章去青楼要来一间房。
其他地方租赁一间小院,闹出太大的动静,容易招人注目。而在青楼里不一样,大家来这里寻花问柳,都是惯会玩花样的人,就算闹出很大的动静,他们不过会心一笑。
玩死了,不过一个娼|妓。
秦玉章一直坐在房间里喝酒,屋子里点着异香,他只要一想沈明棠玉软花柔的身段,被紧紧裹在仙气十足的纱裙里,心口一阵滚烫。
“你的人怎得去这么久还没有来?”秦玉章眉眼焦灼,“不会失败了?”
“不会!”萧明珠嘴上信誓旦旦,心里拿不定主意,她一会贴在门边听动静,一会站在窗户边。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右眼皮子跳动的很快,心里涌出一种不安,“不行,我去南市看一看,你在这里等着。”
秦玉章一拳砸在桌子上,切齿道:“你敢耍我,你给我等着!”
“表哥,我哪有胆子耍你?你等着,半个时辰内,我必定将人送到你手里。”萧明珠全靠用沈明棠哄好秦玉章,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她急匆匆地离开青楼。
秦玉章心中急躁,向来温润的眉眼隐含着不耐,他抬脚想跟上去。又怕这边没有人守着,待会萧明珠将人送来走空了。
两刻钟后,一坛子酒灌下肚,秦玉章白玉般的脸颊熏染的通红,眼睛里染上一点醉意。
“叩叩!”
门板被急促的敲响,秦玉章心中一动,连忙过去开门。
他的护卫将一个女子扛进来。
“少爷,人带来了。”护卫将人扔在床上,退出去,守在门口。
秦玉章看见床上的女子,身上穿的苏绣月华裙在昏黄的烛火下,散发出朦胧柔和的光芒,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衬托的很美好。
他的心跳很快,从第一眼见到沈明棠的时候,秦玉章便觊觎她的美色。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秦玉章像一个初尝滋味的毛头小子。
靠近床边,秦玉章准备将套住她脑袋的布袋摘下来,触碰上的一刹那,他的手僵住了,不期然想到揭下萧明珠面具的一幕,他将手收回来,直接附上去。
衣裳全都落在地上,秦玉章急得眼睛都红了,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可能!”
秦玉章之前与萧明珠新婚时,明明他还行的!
他心里被慌乱充斥,从枕头下摸出一包药,全都塞进嘴里。
依旧无济于事。
反而鼻血往下流。
秦玉章额角的青筋凸出来,定是萧明珠这贱人将他吓的无能!
他摘下裹住沈明棠脑袋的布袋,想要对着她的脸,或许他又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