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嫂来了!”谢茯苓惊喜的站起来,眼睛里放出光,殷切的看向长公主:“长公主,我能去见大嫂吗?”
“咳咳……咳……”
长公主剧烈的咳嗽一声,眸光变得别样的温柔,她想起了住在广源寺的姐姐。母后从来没有隐瞒过姐姐的存在,自小就告诉她和弟弟,还有一个姐姐在广源寺,因为攸关到他们的命运,不得已只能将姐姐寄养在广源寺,不能透露出她的存在。
广源寺是父皇为她们姐妹俩建造,母后特地向父皇求了恩泽,每一年她生辰的时候,可以去广源寺祈福。而这个时候,她可以偷偷去看姐姐,陪同她一块过生辰。
她的成人礼很盛大,长公主的心却牵系在姐姐身上,此刻会不会站在小窗子前,落寞的望着皇宫的方向?
那一晚她迫不及待想去庵庙,母后破天荒的随她一起去,亲手给姐姐梳头,吟唱赞词。
两行清泪从姐姐眼眶流下来。
这是长公主第一次见她哭,心像被一只手肆意绞拧着疼,她想要毁了自己的脸,让姐姐戴上面具,回到父皇、母后的身边,享受那一份也属于她的亲情。
姐姐却抱着她,温温柔柔的笑道:“阿蛮,你们心里爱我,这就足够了。”
他们一直盼望着,弟弟能够早日荣登大宝,唯有这样姐姐便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无人敢拿她大做文章。
可惜,终究迟了一步。
二十多年过去,姐姐的女儿来了京城。
谢茯苓呆呆地望着长公主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洇出水雾变得湿润,像是想到伤心的事情。
“芸娘,将人请进来。”长公主想见一见外甥女。
婢女心颤道:“殿下,谢姑娘的大嫂并没来,是派她身边的婢女来接人。”
长公主眼中有失望,对谢茯苓说道;“你去吧。”
“谢谢公主!”谢茯苓雀跃的道谢,转而看向萧雪儿,“我待会问大嫂,若是玉佩不在她手里,你给我等着!”
长公主见谢茯苓风风火火的离开,眼中有些无奈,她这样没有规矩的人,在其他人那儿,只怕就是要治个冲撞的罪名,吃一顿板子是少不了。
“芸娘,将萧雪儿关进院子里,等谢茯苓回来再说。”
这一会儿的功夫,长公主便觉得累及,有些抵不住了。
芸娘瞧见长公主眼皮子无力的耸拉下来,脑袋歪着,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将她放平了,盖好被子,沉下脸道:“将萧小姐带走!”
萧雪儿不敢求饶,全副心思放在沈明棠身上,她来京城了,那么玉佩在沈明棠手里?
萧明珠会怎么做呢?
——
沈明棠将屋子打扫干净,家什全都擦一遍,护卫将锅碗瓢盆买齐,还有新鲜的瓜果蔬菜肉类米面。
她捶一捶腰,站在厨房门口。
护卫在刷锅、劈柴、洗菜、切菜、淘米做饭。
谢裴之给她挑的这几个人,样样都在行。
“你们在一边歇着,我来炒菜。”沈明棠挽起袖子。
“谢娘子,我们兄弟几人来就好。”护卫将门合上,“两刻钟便有饭吃。”
不等沈明棠说什么,门“嘭”地被撞开,谢茯苓扯着嗓子嚎道:“大嫂!”
沈明棠望向门口,谢茯苓已经向一道闪电般劈进沈明棠怀里,撞的沈明棠倒退几步,后背抵在墙壁上。
“你是特地来京城陪我的吗?”
“是啊。”沈明棠无奈地推开谢茯苓,“性子这般急躁,没受委屈吧?”
一提这个,谢茯苓瘪嘴道:“大嫂,萧雪儿偷走你给我的玉佩,她说寄给你了,有这一回事吗?”
“你没戴脖子上?”沈明棠将玉佩取出来,重新给她挂脖子上,“不许再乱放,下回再丢了,我可不给你买礼物。”
“挂脖子掉了咋办?”
“再给你买一块。”
“唔。”谢茯苓指着跟过来的珍娘,“她是长公主府的姑姑,特地陪我过来。”说到这个,谢茯苓又有话说:“大嫂,长公主居然和你长的很像。大家都说她脾气不好,喜欢打杀人。我觉得她可温柔了,不像那样的人。”
竹筒倒豆子,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沈明棠。
沈明棠按一按太阳穴,觉得长公主是真的好性儿,能耐着性子听谢茯苓吹嘘她。
“姑姑,里面坐。”沈明棠招待珍娘:“我家小妹劳您费心照应了。”
珍娘瞧见沈明棠的脸,愣怔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目光跟着软下来:“谢小姐很省心,每日在院子里呆着。”
几个人进屋坐下,沈明棠给珍娘倒一杯热水,“我刚来京城租的宅子,简陋了一点,您喝一杯粗茶。”
珍娘摆了摆手,“谢娘子不必客气。”她含笑道:“长公主说您是谢小姐的大嫂,不远千里进京照看她,不如随她一块住长公主府?”
谢茯苓十分期待。
沈明棠婉拒道:“我还有别的事情,住在长公主府不便利。”
珍娘没有勉强她,去院子里候着,给姑嫂俩说话的空间。
“你给长公主治病了吗?她的病情如何?”沈明棠心里惦记着谢茯苓说她与长公主长的像的话,而珍娘瞧见她也很吃惊。不禁想起在珍宝阁遇见萧彻,他说她与一个故人相像,难道说的是长公主?
这般细思下去,沈明棠又挖掘出许多细节,当初京城来圣旨,长公主求圣上封沈家一个官,而爹之前分明很高兴,一听闻是当即变了。
难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