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茯苓是个又彪又虎的姑娘,压根不吃这一套。
她龇牙一笑,眼神一冷。
“啊——”
萧雪儿惨叫。
脸剧痛。
血液流淌而出。
“偷我大嫂的东西,甭说长公主不放过我,她就算要我的命,我也得在死之前,拉你下地狱垫背!”谢茯苓裹挟着怒火,凑近萧雪儿,盯着她右脸上被鲜血染红,沾血的簪子,抵在她的脖子上:“说不说,玉佩在哪里!”
萧雪儿触及谢茯苓眼底不顾一切的狠劲,吓得腿软,闭上眼睛尖叫,大喊道:“救命!谢茯苓杀人了!”
半个字不肯说出玉佩的下落。
谢茯苓怒火上涌,手用力,簪子划破脖子上的皮肤。
“嘭——”
门被人撞开,婢女瞧见这场景,吓得耸肩瞪眼。
“来人!杀人了!”
婢女冲过来,抢谢茯苓手里的簪子。
“住手!”芸娘踏进屋子,厉声喝道:“在公主府杀人,成何体统!”
谢茯苓认出这人是长公主身边的女官,她松开手任由婢女夺走手里的簪子。
“萧雪儿偷走我的玉佩,那块玉佩是我大嫂留给我的,她是个小偷,不该死,也该剁了她作恶的手!”谢茯苓语气里带着狠唳。
芸娘皱紧眉心,不喜欢戾气太重的谢茯苓。
萧雪儿身子想面条一般软倒在地上,手碰触自己的脸,沾一手的鲜血,脖子刺痛,破了皮,心底冒出一阵寒气。
谢茯苓就是一个疯子!
若知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狠角色,萧雪儿是不会答应萧明珠,偷拿谢茯苓的东西。
她颤声说道:“姑姑,我……我没有偷她的玉佩,只是一块玉佩,我萧家虽然败落,也不至于偷盗她的!”
“玉佩是通元钱庄的信物,大嫂在里面存大笔银钱,萧家败落,你说你为什么偷我的玉佩?”谢茯苓反问。
萧雪儿惊愕,没想到那块玉佩是钱庄的信物。
“你们两个随我去见长公主。”芸娘扫过一眼吓得面无人色的婢女,沉声说道:“珍娘,将她们带去问话。”
“是。”珍娘将屋子里的婢女全都唤到院子里去。
芸娘在前面带路。
萧雪儿怨愤地瞪谢茯苓,谢茯苓伸出两根手指,做一个抠眼珠子的手势,吓得萧雪儿猛地低下头,用手挡在脸侧,避开谢茯苓的视线。
谢茯苓的脾气很狗,横的很。谁敢动她珍视的东西,珍视的人,豁出命去,也要给自己一个公道。
甭拿权势压她,怒气当头,没考虑过结果。
何况眼下她有证据,更不带怕的。
“姑姑,守我屋的婢女知道。萧雪儿收买她偷的。”谢茯苓给指一条明路。
芸娘觑她一眼:“有证据是她拿的,你该找人告诉我,而不是自己动手伤人,你还有道理了?”
谢茯苓撇一撇嘴,咕囔道:“你们肯定向着她。”
“那你现在告诉我,不怕我处理掉证人,然后处置你伤人?”芸娘简直要气笑了,当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凤老不着调,收的徒弟也不是个靠谱的。
谢茯苓扭过头去,不搭理芸娘。
心里想的是长公主如果偏帮萧雪儿,她懒得管长公主死活,款款包袱跑路。
一行人来到长公主的寝殿,芸娘让两个人在外面候着。
她进屋瞧见长公主正在喝药,连忙将蜜饯端过去:“您醒了,身子感觉好些了吗?”
婢女喂完药,小心翼翼的放下长公主,拿两个大迎枕垫在她腰后,让长公主靠一会儿,免得躺下药汁吐出来。
“就这样。”长公主推开芸娘的手,“舌头都苦麻了,什么味道都一样。”她往外看一眼,“萧雪儿没来,出什么事了?”
“什么都瞒不住您。”芸娘放下蜜饯碟子,轻轻将长公主脸上的发丝拂到一侧,“谢茯苓和萧雪儿打起来,弄伤萧雪儿的脸,说是萧雪儿偷她的玉佩,那块玉佩是通元钱庄的信物。珍娘在审院子里的婢女,待会会有结果。请她们过来是谢茯苓这小孩脾气又臭又硬,和凤老差不多,若不给她一个准话,只怕不会消停。”
长公主皱一下眉,“带她们进来。”
谢茯苓和萧雪儿进来。
萧雪儿扑通跪在地上抽泣。
谢茯苓一怔,依葫芦画瓢跟着跪下。
长公主咳嗽几声,咽下喉间涌上来的腥甜,“抬起头来。”
萧雪儿一脸血泪的抬起头,满含冤屈。
谢茯苓好奇的看向长公主,熟悉的面孔,让她一呆,立即有了亲切感,语气不自觉带着撒娇:“长公主,萧雪儿偷了我的玉佩,那块玉佩是我大嫂赠给我的,里面存了一大笔银子,她肯定是偷我的钱。”
长公主听到这孩子语气亲近,并没有对她有惧意,目光不禁柔和下来,看见谢茯苓穿着粗布衣裳,打趣道:“你大嫂很有钱?”
“您别看我穿的粗糙,我一个出远门,钱财不能露白。我大嫂是皇商,能没钱吗?”谢茯苓提起沈明棠一脸骄傲,便忍不住炫耀起来,跪走到床边,掰手指头滔滔不绝的说起她大嫂的好,十根手指头全都掰完了,才意犹未尽的说道:“您和我大嫂很像,肯定是个很好的人,会帮理不帮亲吧?”
谢茯苓突然呆呆地盯着长公主,一副要完的表情,因为大嫂是帮亲不帮理的人。
长公主被谢茯苓给逗笑,随之是剧烈的咳嗽声。
福源县最有钱的富贾,又是皇商,还与她长的像,长公主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