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哭了,雷墨吓了一跳,“你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
他伸手就要摁呼叫铃,手却被梁永希抓住,“别叫医生。”此时此刻,她不想让外人进来。
她可耻地发现,她只想跟他单独待在一起。
雷墨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她抓的紧紧的,还把脸也贴了上去,压根不让他抽回,簌簌而落的眼泪流到他的掌心,引起一阵痒,让他心脏跟着震颤不已,他发现,他已没了抽回的力气。
泪光朦胧中,她静静地注视着他,“你刚刚为什么拒绝我?”
他脸色一僵,慢慢的,脸上浮现冷漠疏离,“我说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梁永希最烦听到这句话,她拧着眉,恶狠狠地瞪着男人,“可你刚刚明明把自己全脱了,还有我的,你不就是摆明了想要跟我做吗?”
男人别开脸,无言以对。
她挣扎着坐起身,身上凉凉的,她没说错,她身上之前的礼服早就不见了,穿的是病号服,这会儿病服被扔在了床尾,她瞧着冷笑不已,“你怎么说?”
男人暗暗握拳,再看向她时,目光变得嘲弄又冷淡,“我也只是想成人之美,毕竟你刚刚太过热情主动,要是不满足你还是男人吗?”
“你——”梁永希拿起枕头砸到男人身上,这一动作不大,但仍然让她难受地躺了回去,只拿一双冷眼狠瞪着男人。
“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打电话给你男朋友。”他起身,出了病房。
梁永希觉得自己受辱了,气得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眼泪又不争气地往外涌,他的态度,像是钢针刺着她,岂有此理,他凭什么说那些话,她只是……只是太想他而已。
委屈,不忿,虚弱,让她哭着哭着睡着了,等到再次醒来,窗外已经天空大亮,头也不那么疼了,揉着脑袋慢慢坐起身,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了,她皱眉,是谁帮她穿的?
房门此时被打开,乔瑾拎着早餐走了进来,见她醒了立即紧张地走过来,“希希姐,你终于醒了,你真是吓死人了。”
乔瑾拖了一把椅子坐到病床边,伸手又把支架卓升起来,把早餐拿出来摆好让她吃,“早知道昨晚上我送你回家了,不过也挺奇怪的,我们都在台风前到家了,你怎么两个多小时还没到家?”
梁永希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了,她怎么好意思跟乔瑾说自己酒会结束后跑去北海庄园了?而且还被拒进,她犯倔地又到后面码头潜海进去,结果还是没进成,这么一折腾,回去的路上刚好碰到了台风。
“我肚子好饿。”她拿起筷子吃起了蟹黄包,一直吃了十分钟,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乔瑾,“谢谢你。”
乔瑾失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谢的,”顿了一下,他好奇的问:“你跟雷墨怎么搞的?他居然打电话叫我过来陪你?”
梁永希脸色一白,那个男人真的打电话给乔瑾了,“他以为你是我男朋友。”
“卧槽——”乔瑾吓的直接跳起来,害怕的俊脸都白了,“你赶紧跟他解释一下啊,我不想被封杀啊。”
梁永希恨铁不成钢地剜着乔瑾,“他已经不爱我了,不会对你怎样,你放心好了。”说出这番话,她竟然觉得满腹心酸,曾经觉得雷墨真是烦透了,连她跟男人说句话都要管,都要吃醋,可现在呢,亲自打电话让她男朋友过来!
真是……当他爱你时,把你看成宝贝捧在手心,当他不爱你时,你就是路边一棵不值得眷顾的野草儿。
乔瑾半信半疑地瞅着梁永希,见她神情落寞,一脸愤慨起来,“这男人真变心啦?”
梁永希躺倒在病床上,双眼失神地望着头顶的白炽灯,看样子雷墨确实变心了啊,他变成了傅荣城,成了另外一个男人,一个已经不再爱她的男人。
乔瑾沉默地看着梁永希,默默陪了好一会,最终忍不住问:“那希希姐,你打算怎么办啊?”
梁永希望着白炽灯,还在神游,没怎么听见乔瑾在说什么,谁知这家伙忽然弯腰凑近她的脸,直勾勾地对上她的杏眼,“希希姐,要不你想个法子,忘了他?或者干脆把我当成他的替身,总之你要是回头无门,也还可以回来找我的。”
说着,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梁永希睫毛颤动,因为没碰到她的嘴,她并不排斥,“你别胡……”
话还未说完,发现房门忽地开了,雷墨走了进来,鬼使神差的,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抬起手臂圈住了乔瑾的脖颈,主动凑上了红唇,乔瑾眼角余光看到了来人,很配合,不过他们不是借位,而是真的……
雷墨看见这一幕,浑身僵了一下,但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面色含笑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难舍难分地分开,他差一点就要鼓掌了,“不愧是年轻人,都不用换气。”他居然夸起了乔瑾,乔瑾吓的一激灵,虽然占了便宜,内心却无比忐忑。
梁永希也挺失望的,雷墨如果还有一丁点爱她,看到此情此景,不可能不生一点气。
原来,他同意离婚,不是说着玩的,而是真正的放手,反倒是她,像是被晾着,找不到东南西北。
她不由感到心灰意懒起来,懒懒地躺着,目光倦怠地注视着雷墨,“傅亲王是来看我的吗?”
雷墨深凝一眼梁永希,淡淡的笑,“原本是的,但看来不需要,”他转头看着乔瑾,“希望乔先生好好照顾我的前妻,她这次脑震荡有些严重。”
乔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