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在海水里游了一圈出来后浑身湿的透透的,还带着海水难闻的腥气,很想尽快到家冲个热水澡,结果车开到半路刮起了台风。
或许是哪里电路出了问题,在台风袭来三分钟后,路两旁的路灯闪了几下一下子全熄了,天空电闪雷鸣,一闪而过的裂空闪电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让人头皮发麻。
这会儿路上别说行人了,连其他车都看不到。
打了远光灯,顶着大风朝前行,结果一道闪电掠过她的车头,伴随着一声剧烈的轰鸣,路旁一棵高大的香樟树哗的一声往下倒,她急打方向盘,同时猛踩刹车。
“砰——”结果运气不好,躲开了第一棵倒下的大树,却被倒下的第二棵砸中,她脑袋一疼,眼前闪过漫无边际的黑,失去意识前她凉凉的想: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一团黑中,感觉周遭响起吵杂声,她在一片混沌中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怀抱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无比熟悉,她以为身在梦中,情不自禁地朝对方怀里拱了拱,对方似乎犹豫了片刻,随后紧紧地抱住了她,他抱着她很久,随后还换成了公主抱?总之,让她觉得很安心,她紧闭着眼,不愿醒来。
“病人是暂时性的严重脑震荡,并且着凉发烧了,等到恢复过来就会退烧清醒。”
模模糊糊间,听到一个男人在说话,是在说她吗?她努力睁开眼想看看,结果眼前黑影重重,就跟喝醉酒一样,压根看不清楚。
“南宫小姐?你醒了?”有医生问她,她头疼得很,没力气答他,她只想知道是谁带她来医院的?
是……雷墨吗?
“你还没恢复,还是先睡一觉吧。”医生又说。
她实在太难受了,挣扎了一下,随后再次陷入昏迷,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也再次窝进了对方怀里,只是这次怕他再从自己的梦中消失,伸手在他身上乱摸,唔,他好像又瘦了,但腹肌还在……
病房里,雷墨的脸色黑了黑,低头看着怀里不老实的女人,生病了又脑震荡,还不老实?
一旁的卓珊莎看不下去地别开了目光,徐浪则是差点没笑出声,“雷总,夫人说不定以为自己是做梦呢,梦中的事做不得真,你就从了吧。”
雷墨脸色更黑了,“你们出去。”
两人也觉得这病房不能再待下去了,立即转身往外走,还贴心地把病房门给关上。
徐浪站在门口守着,以防有什么不长眼的人进去打断他们的好事,卓珊莎回头望着紧闭的房门,一脸忧虑,他挑了挑眉,问:“他是肺有毛病,不是那方面,你担心什么?”
卓珊莎没好气地冷睨着徐浪,“看南宫永希急不可耐的样子,他要是顺从她,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怕被吸干吗?”
徐浪不以为然,“你未免把雷总想的太弱鸡了,再说,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自从跟夫人离婚后,他情绪很低落,虽然一言不发地配合治疗,但情况却不见好转,还不如让他痛快一点。”
卓珊莎低头不语,她深知重病之下乐观积极的情绪很重要,徐浪说的没错,自从他们俩离婚后,他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在压抑自己,尤其是听说南宫永希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明明在乎的要死,几乎都快控制不住要去找她了,却还硬是表现出为她好,就要祝福她重获爱情的大方态度。
“随便他吧。”她叹息,转身回了雷墨为她临时搭建起来的研究室,她要尽快找到治好雷墨的方法,否则女王不会放过她,连她自己都会愧疚而死。
病房里的温度节节攀升。
梁永希觉得自己挺可怜的,好不容易梦到藏在心尖的男人,想要和他共度云雨,结果这男人抓着她的手硬是不让她乱动,好,她改用嘴巴,算这男人识相,他开始回应她,而且疯狂的像是一把烈火,想要把彼此焚烧殆尽。
衣衫褪去,皮肤相触,她激动的全身像着了火,迷迷瞪瞪间就睁开了眼睛,片刻的蓝影后,目光渐渐聚焦,然后就看到悬在她身上的男人,她发懵地望着,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倒是男人俊脸微僵,翻身坐到一旁,飞快地套上了自己的衣服,她瞧着他的后背,终于清醒过来了,然后一骨碌爬起来,结果脑袋一阵剧痛又跌回床上,他回头,摁住她乱动的身体,“你严重脑震荡,躺着别动。”
这是雷墨的声音,雷墨的气息,原来她不是在做梦,他就在她的身边?
她缓了好久才好受一点,但头晕脑胀的没什么力气,没办法坐起身,“是你救了我?”
雷墨坐在床沿边,微侧着脸没有对上她的目光,“不是,是徐浪。”
说谎!
梁永希皱眉,她的感觉很清晰,明明是他把她抱出了车,还一路抱着她来到医院,现在却不承认?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她歪着脑袋看着他的肩膀,目光向上看他都费力气。
男人捶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收紧,这个女人……刚刚差点让他失控,他脸上的神色一定不好看,他怎么会让她看见?
“我们已经离婚了,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免得你男朋友误会。”
梁永希都要笑了,她哪来的男朋友?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行啊,那你现在打个电话给我男朋友,让他来陪我。”
雷墨还真伸手拿过床头柜上搁着的手机,而后神态自若的回头问梁永希:“乔瑾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