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其中一个目的。”陈祖很坦率地承认了。
“居然承认了……”马盖冷笑着嘲讽道。
面对马盖的嘲讽,陈祖不以为意,摊摊手说道:“马县尉又不是外人,论在寨里的级别,马县尉与陈某还是同一级的。”
“什么?”
听到这话,马盖又好气又好笑。
他堂堂昆阳县的县尉,眼前的陈祖居然敢厚颜无耻地表示与他平起平坐?
不过他倒也没有发怒,而是好气问道:“怎么?马某也算是自己人么?”
“那是当然。”
陈祖点点头说道:“曾经大首领就很看好县尉,如今依旧如此,县尉不必担心身份暴露什么的,县尉是自己人,倘若日后果真暴露,山寨会照顾县尉与县尉的家人。……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寨众。”
“……”
马盖很是意外于陈祖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在沉默一番后,他正色说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假如你们做地太过火,无论是我还是刘毗,都遮盖不了……”
陈祖笑着宽慰道:“这一点,马县尉可以放心……也请马县尉转告刘县令,让他放心。我黑虎寨已今非昔比,不会在昆阳胡来,令马县尉与刘县令难做。义舍这事嘛,也无需隐瞒两位,就是为了逐步改善我黑虎寨旧日的恶名,顺便招募一些寨众。大首领说了,既然我等在昆阳安家,那么昆阳就是我等的家园,哪能在家园胡来呢?”
“……”
马盖看了一眼陈祖,对后者所说的这番话不置褒贬。
在思忖片刻后,他沉声说道:“招募寨众之余呢?”
一听这话,陈祖就猜到马盖并不相信他的话,不过他也不在意,笑着说道:“马县尉现在不相信,不要紧,过些时日,马县尉就会明白在下所言不虚。”说着,他又笑道:“县尉留下用饭么?倘若是,我吩咐人准备一些酒菜。”
“不必了。”
见对方有送客之意,马盖便不再继续这场谈话。
次日,马盖将他与陈祖交谈的过程告知了县令刘毗。
当得知黑虎贼建义舍收买人心的目的,确实是为了趁机招收寨众,刘毗倒也不是很惊慌。
他最怕的就是黑虎贼还有别的目的,比如说……造反。
“这应该……不会吧?”
在听罢刘毗的猜测后,马盖思忖着说道:“区区一群山贼,不至于会造反吧?刘公太看得起他们了。”
“不是就最好。”
刘毗微微点了点头。
见此,马盖又问道:“那这件事……”
刘毗沉思了片刻,说道:“先静观其变吧。倘若他们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招收一些人手,没必要为了这点事与他们反目,不过你也要记得盯着他们,不可让他们做得太过火,否则你我无法向郡里交代。”
说到这里,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是要想办法见一见那周虎,我观此人谈吐,绝非寻常人家出身,其余山贼不知轻重,但我想此人,他还是明白利害的。既然懂得利害,那就可以谈一谈条件……我想,他也不会希望你我的职位受到影响。”
“唔。”
马盖点点头,忽然,关注着窗外的他瞥见外头有人走近,立刻就向刘毗做出示意。
果然,片刻之后,屋外就传来了叩门声。
“进来。”刘毗沉声说道。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县卒走入屋内,拱手抱拳道:“刘公……诶?县尉也在?呃,小人是不是打搅两位大人了?”
刘毗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说吧,什么事。”
见此,那名县卒抱拳说道:“启禀刘公,有鲁叶共济会的商贾派人来县衙报官,说是黑虎贼死灰复燃,再次于县域北侧的山口放置障碍,抢掠过往商队。”
“……”
刘毗与马盖对视一眼,心中颇有些郁闷。
“刘公?”那名县卒抬起头来,很是惊讶于这位县令大人居然毫无表示。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刘毗立刻设法补救,只见他故作迷惑地问道:“黑虎贼?黑虎贼不是被剿灭了么?”
那名县卒这才释然,继续说道:“小的也觉得奇怪,那鲁叶共济会商贾派来的人却坚持说,的的确确正是黑虎贼抢掠了他们……对方要求他们按照原先的约定,缴纳相当于商队所载货物约两成价值的钱物,在我昆阳,只有黑虎贼会这么干。”
说着,他抬头问道:“刘公要见一见他么?”
“唔。”
刘毗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刘毗见到了鲁叶共济会派来报官的商贾,装模作样地询问了一番,旋即将那人打发了。
待打发走那人后,刘毗与马盖私下商议。
本来嘛,这事没什么可商议的,天下诸县对待山贼的态度就只有一个字:剿!
可刘毗与马盖都有把柄在黑虎贼手中,他们哪敢轻举妄动?
只见刘毗带着微怒说道:“还说什么不会在我昆阳胡来……还不是照旧抢掠过往的商队?现如今人家来报官了,这要你我怎么办?”
马盖亦感觉颇为头疼,想了想说道:“我再去见见那陈祖。”
“见陈祖有什么用?”
刘毗皱着眉头说道:“想办法去见那周虎,向他陈说利害!”
无奈,马盖只能再次前往黑虎义舍,去见陈祖。
当日,陈祖依旧在义舍隔壁那间空屋接见了马盖。
当马盖将黑虎寨抢掠过往商队的事一说,陈祖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