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盖愣了愣,他万万没有想到陈才竟然会直接说破此事。
在他目瞪口呆之余,陈才笑着说道:“清者自清,时日一长,众人自然就知道我黑虎义舍与那群黑虎贼是否存在关系了。”
『……』
见一个黑虎贼竟然恬不知耻地说出‘清者自清’这番话,马盖简直要气乐了。
而更让马盖感到好气的是,那些在排队的人群,居然还一个个地附和陈才的话。
吐了口气,马盖正色说道:“话虽如此,马某还是希望能见一见贵主人。”
见马盖执意如此,陈才也没有阻拦,抬手请道:“既然如此……请。”
『唔?那周虎此刻就在这间义舍么?』
马盖心中惊讶,跟着陈才走到义舍内。
此时在义舍内,正有形形色色约近百人正在用饭,有看起来木讷老实的农民,有坐姿不雅的地痞无赖,也有夫妇带着自家的儿女,这些人要么是在埋头用饭,要么就是在茶足饭饱后露出满足的笑容。
忽然,马盖看到有几名男人围在一侧的墙壁处,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旋即他才意识到,在那墙壁一侧摆放着一排好几个木桶,有几只装的是菜,有几只装的是饭,任人自取。
那几名男人,正是在排队等着添加饭菜。
看着这一幕,相信不知情的人,大多都觉得这间义舍是在做好事,谁会想到这间义舍是一群凶恶的山贼开的呢?
“诶?”
可能是注意到了马盖,屋内的人纷纷转头看向马盖,神色各异。
那些古怪的视线,饶是马盖都感觉脸上有些尴尬,咳嗽一声说道:“这间义舍的主人,好心办了这间义舍,谁都不得在此滋事,明白么?”
“呃……”
“是……”
堂屋内的众人稀稀拉拉地响起几声附和,脸上依旧带着几分困惑。
见此,陈才笑着解释道:“马县尉今日来我义舍视察,不过与诸位无关,诸位顾自即可。……对了,用完饭的,麻烦让一让,外头还有等着用桌的。”
听到这话,几个吃饱喝足的人便起身离开了,而陈才也领着马盖来到了二楼。
一上二楼,马盖便看到有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子正站在窗户附近,从体型判断,并非是黑虎贼的首领周虎。
他转头看向陈才,却见陈才笑着说道:“县尉大人来得巧,这位便是我家主人,两位慢慢聊,我先下去了。”
皱着眉头看着陈才下了楼,马盖转头看向那名男子,而此时那名男子也已转过身来,看着马盖笑吟吟地说道:“县尉大人真是让陈某一阵好等啊。……从今早看到县尉时起,陈某就在此恭候着。”
“你是……”
马盖皱着眉头打量着面前这个身穿华服的男子,他感觉对方有点面熟,但又想不起来黑虎寨有这号人物。
忽然,马盖面色微变,压低声音说道:“是你?……陈祖?!”
那华服男子,不,是陈祖,他闻声笑了起来。
见此,马盖惊讶问道:“你不是被杨通杀了么?”
据他所知,陈祖曾经与杨通发生了火拼,最后陈祖不幸战败,手下被杨通吞并,昆阳县尉以为陈祖已死,这才撤销了对陈祖的通缉。
没想到,陈祖居然还活着。
惊讶之余,马盖徐徐走近陈祖,低声说道:“你居然会投奔黑虎寨?传闻是黑虎寨将你的山寨吞并……”
陈祖闻言笑了笑,说道:“我所恨,仅杨通而已,并非黑虎寨。”
说着,他抬了抬手,又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别处详谈。”
马盖微微点了点头。
跟着陈祖,二人从屋外的楼梯走道了义舍的后头,旋即陈祖领着马盖来到了隔壁一间空屋。
见马盖进屋后四下打量,陈祖笑着说道:“找什么呢?找这间屋子的主人?埋在后院呢。”
听到这话,马盖面色顿变。
正就在他正要说话,却见陈祖又笑着说道:“开个玩笑而已。这间屋子的原主人还活着呢,非但活得好好的,还从我等手中得到了一大笔钱……哼,就这么个破屋,居然敢开价一万钱,他能活着,算是祖上积德了。”
马盖听得表情古怪,既惊讶于陈祖、陈才这等黑虎贼居然会容忍这间屋子的原主人敲竹杠,也佩服那个不知死活的。
“请坐。”
陈祖招呼马盖在桌旁坐下。
马盖微微点了点头,在桌旁坐下后,一边打量四周一边问道:“周虎呢?我要见他。”
“所为何事呢?”陈祖慢悠悠地问道:“大首领不在这边,有什么事,县尉只管与陈某说便是。”
“你?”马盖上下打量了几眼陈祖。
可能是从马盖的眼神中察觉到轻视,陈祖有些不快地说道:“陈某不才,受大首领之命负责县城的诸事,包括与刘、马两位大人协商……”
马盖深深看了几眼陈祖,在略一思忖后,点头说道:“好,既然你能做主,那找你也可以。……你等混入县城,笼络民心,意欲何为?”
听到这话,陈祖微微一笑,摊摊手说道:“意欲何为……这话说的,我等是在做好事啊,为何马县尉却有这般偏见呢?”
“哼。”马盖冷笑道:“少来这套,你以为我猜不到你们想做什么?无非就是假借善名,趁机诱骗愚昧之徒成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