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定眉头一皱,似是有什么疑惑的事情。
这时,小郭氏却又开口了“如定,大媳妇儿,你们说这话便是过分了。二媳妇儿是听到四娘的消息,晕了过去。”
崔大夫人不解地抬起头道“不就是四娘的车队出了点小问题吗?”
“小问题”崔五娘气的冷笑一声,眼角看到小郭氏的表情,还是住了嘴,只是自己转了身子,再也不看自己的大伯和大伯母。
“对啊,我们收到消息,说四娘的车队出了点问题,想着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才晚了些时候回来。”崔大夫人到这个时候已经察觉了出了事情,并不是像通报那人所说的那么简单,便一五一十的交代。
崔浩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这段时日,自己的头疼是越发的频繁了。
“好了”小郭氏见状,带了些不满对着下方的崔大老爷夫妇说道“起来吧,也别说风凉话了,四娘的车队不是出了小问题。”
崔大老爷夫妇一惊,他们看向崔二老爷张口便要解释,可惜为时已晚,崔二老爷从刚才,也一同和自己女儿一般,将脸已经转向了其他地方。
见自己的二儿子一家是明显记恨上了大儿子一家,崔浩心中失望至极,眼睛干脆转向了刚刚被打断的令谨身上道“十二娘,你仔细想想,当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听到崔浩发话了,令谨也从自家阿耶的怀中退了出来,咬着下唇,眼角余光微微分了些注意力,吞吞吐吐道“当日,我去给四娘送了离别的礼,是一柄竹柄纱地堆绫加绣花蝶扇,上面是我用簪花小篆提的有一行诗,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五娘点点头,她对这个也有印象。
“后来,四娘又收到了一枚鱼衔莲玉佩,看上去四娘十分的珍惜。”
小郭氏快速看了一下自己的二儿子,只听崔二老爷果然皱了皱眉头道“谁送的玉佩?”
小郭氏叹了口气道“柳三郎那个孩子,当日觉得过意不去,又不好来亲送,便转托我送了这枚玉佩给她。“
崔浩看了一眼老妻,神色倒是有些不明,沉声对令谨道”然后呢?“
令谨顿了一顿,接收到小郭氏同样集中的目光,继续道”接着,我便跟着大家去门口送四娘。也看到了这个嬷嬷在指挥大家搬东西。“
讲到这里都和五娘的故事,没有差池。崔浩点点头,想到接下来要继续谈论的事,怕是小辈们不宜听得事儿,便挥挥手,让众人都先下去了。
五娘和六郎并不想走,可摄于崔浩的威严,不情不愿地和令谨一齐退出了内院。
春末夏初的五月,既没有刚入春时的料峭之寒,也没有盛夏时的炎炎浮躁与慵懒。
温柔而不疏淡,热烈但不燥育,显得分外沉静,出了小郭氏的院子,更觉得寂静,偶尔听到虫草之声,本应是难得的自在与闲散,
只是现在却被四娘之死,套上了一层阴霾。
五娘出了内院,便朝着崔二夫人暂时休息的地方奔了过去。
崔六郎则是因与令谨告别,慢了一步,落在了后方。
见到十二娘依旧心事重重的样子,崔六郎忍不出开始出声开导她道”十二妹妹,今日谢谢你了。阿娘,她,她怕是心中对四姐姐心有愧疚,所以这么坚持这里的一切,是有阴谋吧。”
夜色如水,有点点繁星,不知不觉,还是有些凉风刮过。
回忆起那个总是默默一旁看着他和五娘玩闹的四姐姐,崔六郎的神色如夜色般温柔“五姐姐性格活泼,从小就讨阿娘阿耶的喜爱。小时候,我更顽皮,惹得阿娘阿耶的其余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可四姐姐从来都没有抱怨过。”
崔六郎叹了口气道“或许就是因为如此,自从四娘出了柳三郎那事儿之后,阿娘便一直觉得有些自责吧。”
无奈的笑笑,崔六郎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十二娘谈论起这些,拱手行完礼正要离开,令谨却深吸一口气,出声叫住了他”六哥哥“
崔六郎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令谨。
“六哥哥,那个嬷嬷可能真的有问题”令谨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崔六郎一惊,接着一步上前,紧紧捏住令谨的肩头道“你,你知道些什么?”
令谨的肩头一阵巨疼,不由哀声道“六哥哥,你,你弄疼我了。”
崔六郎这才一松,可眼神紧紧地锁住令谨,令谨又道“当日,我在送行的时候,被人推倒,无意间注意到这个嬷嬷正在指挥人搬东西。第一箱东西是个黑漆色的大箱子,由四个健壮的小厮小心翼翼地抬着,一路周全地放在了车上。第二箱东西则是被小厮扔的有些急了,箱子开了个口,我瞧见里面是些被褥。“
说完,令谨只觉得自己的肩头一疼,只见崔六郎搭在她双肩的双手分明一紧,眼神中有些不解,口中却道”那黑漆色的箱子,是我娘为四姐姐准备的一些珠宝玉石,阿娘也交给了四娘一些银票,怕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可,这为什么说明嬷嬷有问题呢?“
令谨咬咬牙,忍住痛,一不做二不休地继续道”对于四娘的贴身嬷嬷来讲,是金银珠宝重要,还是照顾好四娘不受风寒重要?“
”当日是四娘不受“六郎没说完,忽的放开手,眼神凝聚,爆发出一阵骇人的精光道”是那个嬷嬷干的?!“
令谨虽然开心自己的肩膀获了救,可听到崔六郎的这个结论,不由地还是叹了口气,对着他问道”如果